第20節(1 / 3)

事情。

我覺得與光輝的感情在一天天的減少了,每次來探監,我隻不過是在履行名義上妻子的義務。我已經不再喜歡他了,探望他隻是成了一種習慣,就像一日三餐不能少一頓似的,每到探監的日子我就會帶著香煙葷菜去看他。

天,灰茫茫的沒有一點生氣,連本來情緒就不怎麼好的我也變得沒有多少言語了,有好一陣子,我都找不出什麼話來繼續跟他聊下去了。

空氣沉悶得隨時都像要爆炸一樣,我多想早點結束與他的會麵。跟他我覺得簡直沒有共同語言可言,他那毫無意義的嘮叨老是重複提起,簡直婆婆媽媽得一塌糊塗。

從開始來,雪兒就一直吵鬧著不願呆在這個毫無生氣的小房間裏,就算我拿零食哄她,她都不願意。

每次一看到那熟悉威嚴的大門,雪兒就哭鬧著不肯跨進去,別說是雪兒,就算是我都不願看到那扇大門。

每次我來的時候,隻要一下公交車,一看到那造在山坡上的一群建築,那通向建築的寬大水泥路,我就會無緣無故的緊張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每次一看到穿製服的人,我就會嚇得透不過氣來,即使人家笑眯眯的,我也會像做賊一樣的心慌慌的。

每次下公交車,我都要為自己和雪兒梳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我們才向山坡爬去。

這條通往監獄的公路,我牽著雪兒要走二十來分鍾才能到達。

每次來來看光輝,在接待室裏,那板著麵孔的獄警都讓我感到害怕,那冰冷的言語很讓我的自尊心大受挫折。

每次穿著囚服,大呼“報告”的光輝跑進來的時候,我的緊張情緒才舒緩了很多。

從跨進那個有鐵柵欄的小房間起,光輝就一直絮絮叨叨個不停,問這個親戚問那個親戚,打聽這個朋友打聽那個朋友。我盡量耐著性子擠著笑臉回答他,深怕我的一不小心就會影響光輝的改造。

每次來看光輝,光輝的要求就特別的多,一下子要送高檔香煙燒酒銀魚幹什麼的給這個領導給那個領導,仿佛我是個做大生意的人,有用不完的錢似的。

剛開始來的幾次探監,我的心情都是好激動的,當光輝的要求越來越多的時候,我的不滿就來了。他明明知道我的日子難過,卻硬要這樣那樣的,有時候我覺得他簡直就是個吸血鬼,一點都不理解人同情人人。

以前聽人說監獄就像一所大學,能讓進去的每位囚犯都變得很優秀,可是在光輝的身上,我絲毫看不到他丁點優秀的樣子,除了貪得無厭不斷索取就再沒有什麼了。

今天來的時候,我鬥膽的向登記的獄警詢問起光輝在裏麵改造的情況,可是獄警的連連搖頭讓我那顆滿懷希望的心大受挫折。

光輝還在那裏嘮嘮叨叨的,像個廢話一大堆的老太婆,為了不影響他的好情緒,我盡量克製自己不要發火不要給他增加心理負擔。

我現在覺得光輝優越得就像我們家的皇帝似的,我們得看他的臉色行事,他高興我們就高興,他不開心我們也就跟著不開心。

我簡直受夠他了,他哪裏是在改造,他簡直是在當官啊。因為他吃官司受苦了,所以他媽樣樣都依著他,叫我鈔票香煙葷菜不停的往裏麵送,深怕她的兒子吃丁點虧一樣。

“你下次來的時候記得要帶兩條硬中華來啊,我要送給我醫院的老師。”看獄警不在邊上,光輝就招手示意我湊近一點。

“我現在沒有上班了,你叫我問誰要啊,你媽也不肯拿出一分錢出來。”對於光輝提的過分要求,我簡直受夠了,我終於發火了。

“你就是頭發長,見識短,你知道嗎?跟他關係搞好了,對我的減刑有幫助的啊。你希望我多坐幾年啊?還是希望我早點回來啊?”光輝斜著眼睛,一副激忿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