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遠,消息延遲,指揮不利,對於救哥哥是難上加難。為免有失,我必須要親自去一趟,否則,即使強留在京城我也是寢食難安。”十一目視阿離,微微動容,眼中布著血絲,“阿離,若是哥哥有事,我是萬分難辭其咎的。”

阿離眼含淚花,重重點頭道,“好,阿離也陪著小姐去。”

“我出門的時候,叮囑府中的人,若是封姑娘來了務必好生招待,若是可以,便請她留下,住在府中等我回來。若是她不肯留,也不要勉強,她是我的上賓,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懈怠,切記切記。”

“是,小姐。”

主仆二人打點行裝,安排好馬車便要星夜出發,重金聘請的高手連夜集結,連同趕車的一位一行共十人,阿離和十一都坐在馬車裏,其餘的人用自己的方法紛紛跟上。但沒行幾步路,便見到一人扯著白幡,上書“神算子”三字吆喝而來。

“範家小姐要出門,怎麼不帶上蒲某?”那人攔住馬車行禮道。

阿離撩起車簾,對著他說:“不便帶先生走。”

“不是蒲某誇下海口,小姐若是不帶上蒲某,此行必有挫折。”

阿離鑽回車裏,稍後再探出頭問,“還請先生略指點一二。”

蒲鬆齡笑道,“小姐此去為救人,但可惜中途有人阻隔,若是不帶蒲某去,小姐必定無功而返,輕者損兵折將,重者痛失所愛。”

不等阿離回話,馬車裏麵的人淡淡道,“加一匹快馬,讓先生一同上路。”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之後有一段小虐,不過在小虐之前會有一段小溫馨,重點當然在封姐和十一了~

100狼群之圍

馬車搖搖晃晃,通往淩雲山的道路分外不平,再加上前幾日下過雨,又是黑夜出行,必然有些顛簸。

阿離見自家小姐眉頭緊鎖,手捂腹部,以為不妥,遂主動上前關切道,“小姐,若是身子不適,就讓他們上淩雲山帶少爺下來吧,這些都是下重金請來的高手,人數也不少,應該足夠對付那些賊人。”

“你還不了解,”十一皺眉搖頭,想笑卻隻能勉強牽動嘴角,“山上的莽夫不足為慮,我擔心的,是在幕後安排這一切的那個人。先前我引蛇出洞,本以為達到了目的,卻不想那人竟在我鬆懈之時搶了我們運在途中的銀兩,可見此人沉穩聰慧,隻有你們去救人,萬萬是不能夠的,即使有我親自陪著你們去,隻怕也凶多吉少。”

阿離沉思半晌,馬車內掛著的象征吉祥的大紅穗子隨著車身搖擺,車簾偶爾被風吹起,露出前頭騎馬的書生,那書生身穿白袍,頭戴方巾,回頭見車簾開了便順勢往裏麵望,再被阿離的視線狠狠擋回,他才幹笑著作罷,繼續駕馬前行。

“小姐如何認識這個術士,又為何要答應帶他來,我看這個人鬼鬼祟祟,未必是個好人,說不定是那群賊人派來的奸細,一路跟著咱們就是為了將咱們一網打盡。”阿離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仿佛那蒲鬆齡真的已經就是奸細,急忙拽住十一的袖子低呼道,“糟糕了小姐,如果他真的是奸細,我們不是羊入虎口嗎?”

十一微笑,和煦如春風,“如果他是奸細,也是個有價值的奸細,我們可以以他為質;若不是奸細,有他在旁也算是我們的助力。”

“就憑他?”阿離不屑,尾音上揚。

十一抿嘴笑,闔上眼睛,半是玩笑半是認真道,“嗯,他會算卦。”

此話亦真亦假,蒲鬆齡能夠在萬千人中找上自己,能夠看自己一麵便一字不差地說出自己的疾病,現在又在危急關頭出現,若非天意便是人為。但何人本領能大到如此,十一實在想象不出。無論如何,帶著蒲鬆齡,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總比他在暗處使詭計好。

微風拂動發梢,十一的睫毛微動,其實除了蒲鬆齡之外,另有一樁心事擱在十一的心頭。那個人次次隨哥哥而來,回回在哥哥麵前出現,她消失的時候哥哥安然無恙,她再出現的時候哥哥便出了事,現在,她又不知所蹤......

這一切的一切,會不會,與她有關?

十一攥緊了手。

我誠心待你,你莫要讓我失望。

馬車忽而停頓下來,十一和阿離身體同時因為慣性而往前一傾,然後聽見馬匹脫掉韁繩,嘶叫著奔走的聲音,沒了馬匹,馬車又是往前一傾倒,阿離和十一差點便滾落出去,兩個人穩住之後聽見外麵有人在打鬥,兵刃出竅聲尖銳刺耳,寒光掠過,連番有幾個高手的影子被撂倒。

“有.....有狼群,保護好小姐!”外麵有人大喊,然後之聽他一聲慘叫,“啊!”

“這群狼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為何會如此凶猛?!”

“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雇主!”

“我就不相信憑我們的身手鬥不過一群畜生!”

又是一陣廝殺聲,一股血腥濃重的味道冒了進來。

“什麼聲音?!”外頭有人喘氣喊。

“好像是笛音。”

“那個術士呢?”

“他早就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