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蘭傻眼了,瞧這棉被的做工與質地,不像是衛璿會用的,反倒像是丫鬟用的。
“你這是?”
衛璿冷著臉瞥了眼胡美蘭,隻道:“我昨天趕了個丫鬟回去,發現她的被子沒帶,念在往日情分上,便給她送回去,這下都被你們弄髒了,阿諾,把它帶出去丟了。”
阿諾點點頭,幸好她是把被子放在外層,裏層的,才是他們今天要帶走的東西。
要是讓他們知道,小姐帶了把槍出門,估計會嚇得腿軟。
胡美蘭神色閃了閃,她知道,昨天阿俏放迷煙的事被衛璿知悉,不過,也不知道阿俏有沒有供出月兒來。
見衛璿已經丟了被子,胡美蘭反倒鬆了口氣。
隻要那阿俏沒有機會供出他們即可。
“二嬸還有事麼?”
衛璿板著臉,擺出了趕人的姿態來。
胡美蘭心內暗暗不爽,可這個時候,顯然還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沒事。”
胡美蘭板著臉又回去了,而這個時候,阿諾已經拖著箱子趕往火車站。
她一直記得小姐交代的事,不能讓別人發現她的行蹤,到站之後,趕緊安頓好,等著小姐過來。
阿諾作為下人,要出門,自然是要費些波折的,不過,衛璿要出門,卻是沒人敢攔。
她隻是不想,讓胡美蘭派人來跟著罷了。
而上午鬧了這麼一出,胡美蘭已經暫時打消對衛璿的猜忌,魏璿得以順順當當上了火車。
夜晚來臨,衛璿獨自躺在火車包廂內。
上一世,她顛沛流離,每次踏上火車,她的心裏總有無法安分的流浪情結。
隻是這一次,不一樣了。
重生歸來,與二房的兩次交手,都算贏得愉快,隻是如今,還沒法動了二房的根基。
衛璿躺在臥鋪上,輕輕笑了聲。
根基,總是要一步一步推到的。
夜色漸深,疲累了一天的衛璿漸漸添了些睡意。
一陣寒風灌了進來,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寒風灌入衛璿的包廂,一個人影踉蹌跌倒在包廂門口。
來人傷的不輕,衛璿立時從臥鋪上起來。
卻見倒在地上的人,朝自己艱難的伸出了手。
衛璿猶豫了一下,蹲下身來。
躺在地上的人,一槍命中要害,身上也還有其他的傷。
衛璿聽到他發出微弱的聲音,換了個方向,將耳朵貼近他的嘴。
來人傷勢極重,此時已經憋著最後一口氣了。
他嘴唇動了動,衛璿勉強聽見了這樣幾個字:“九,南新89,有東,不要……來。”
地上的人聲音微弱,最後一個之落下,他頭一歪,斷氣了。
衛璿聽得不明就裏,將人放倒在地,不由抿緊了唇。
“南新路89號,他們將東西放在了這裏,可不要來,又是什麼意思。
是不要去那裏的意思?
還有,那人明明還說了個九,這個又是什麼意思。
衛璿是被迫卷入了這些紛爭,她臉色不太好,白著一張臉,扶著牆壁站起身來。
而外頭,傳來了一陣紛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