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金大帥來說,他已經管不了這個人是不是自己之前的盟友了。
他害得他慘敗,他該死。
黑幽幽冰冷的槍口,並未能嚇壞路清,此刻的路清,頂著一張腫成包子的臉,一雙眸子卻是冷然望著金大帥。
這模樣頗有些滑稽。
“你要是殺了我,隻怕便宜的是路霖軒與路大帥這對父子。”
他們倆本來就是盟友,若非有路清在背後幫忙,繞是這金大帥,在北方混的如何風生水起,他也不敢貿然出兵江北找路大帥報仇。
可是如今,他看著這個昔日的盟友,隻覺心裏一陣惡寒。
誰知道這路清是不是借著盟友的名義趁機落井下石。
他根本就是與路大帥站在一夥的。
此刻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金大帥,舉起手中槍,不由分說,一聲槍響,子彈迸射出去。
繞是路清之前還如何淡定,此刻麵對子彈,還是還是忍不住暗罵一聲這個瘋子。
他連忙閃身躲避,子彈掐著他的肩膀而過。
沒有中槍,但鮮血已經染紅了路清的整隻胳膊。
“你瘋了?我是在幫你的!”路清怒吼。
他差一點就在這個瘋子手下喪命了,他早知這個金大帥就是一頭瘋牛,卻不想他竟然無腦到了這個地步。
他為什麼要幫路霖軒?
隻要路霖軒在一天,他就永遠被壓在他的風頭之下,江北人人隻知路九爺,早就就忘了,他才是大帥府的大少爺。
蠢東西,他好不容易使計讓路大帥落敗,逼的路霖軒不得不對金大帥出兵。
沒成想這個金大帥自己打不贏,卻反倒將罪責推到別人身上。
他當初到底是瞎了狗眼才會找出這麼一個盟友。
隻是眼下,換盟友還來得及嗎?
當然是來不及的。
路清捂著流血的傷口,冷冷看著金大帥:“鬧夠了沒,鬧夠了就給我坐下來,好好聽我說。”
金大帥朝路清開了一槍,心頭的氣也稍稍平息一點,卻又被路清這一句話帶的再一次怒火竄了上來。
他大手猛然一拍大樹,樹枝上沙沙掉落的樹葉,仿佛已被金大帥的怒火折磨得顫抖不已。
“你他媽說我是在鬧,告訴你,老子不是鬧,老子是真的想殺了你!”
路清捂著傷口,隔空翻了個白眼。
果然是無腦又囂張的蠻夷。
“你殺了我,你就不用再想報仇了!告訴你,我根本就沒有出手幫助路霖軒,我和他才是仇人!”
金大帥啐一口,鄙夷的看著路清:“仇人,你別忘了你們倆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血緣關係,那又怎樣?路霖軒是不是我父親親生的,還難說呢。”路清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再說,隻要有路霖軒在,他就會擋著我的路,我不除了他,還能除誰。”
路清的眼裏流露出濃濃的恨意,猙獰的麵目與此時的金大帥倒是有同出一轍之妙。
金大帥哼了聲,心累還是對路清持懷疑態度,不過至少他沒有再拿槍指著路清了。
“我沒興趣管你們兄弟倆之間的事,我就問你怎麼除掉路霖軒!”
金大帥咬牙切齒,他從北方攻入江北,本意便是要奪了江北的控製權。
隻是,他如今已在北方混的風生水起,江北這邊自然需要一個人替他接管,於是金大帥與路清兩個各自打著如意算盤的人,便狼狽為奸。
路清的主要目標是路霖軒,而金大帥的仇人先是路大帥,可他先前已經將路大帥打得落花流水,狠狠出了十幾年前的一口惡氣。
若是他能奪得江北的控製權,他不妨饒路帥一條性命。
畢竟,讓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帥淪為階下囚,才是對他的最狠報複。
倒是這路霖軒,是擋在他眼前的一個攔路虎。
即便是不與路清合作,他也是要除了路霖軒的,更何況,他是在路霖軒手中慘敗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