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霖軒俊朗的一張臉,已經黑成了炭。
原來,他認定的未來嶽父,竟然已經要跟別人來議親了。
他真是惱了,藏於袖下的一雙手緊緊攥著。
聽不下去了,路霖軒重重一拍桌子,就要出門。
瞧他們二人談得那樣歡,若是衛民一個不小心,就應下了這門親事,他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來不及了,必須得去阻止他們。
而衛璿,總算對自家父親還有幾分了解,拉住了他。
‘你往哪兒去?”
“提親。”路霖軒悶悶的提出兩個字。
他就沒見過,提親提得如自己這般憋屈的,他以後是不是得想個法子,讓人莫要再打衛璿的主意?
這廂,衛璿又聽了聽牆內傳來的聲音,道了句:”我父親很開明的,婚姻大事,他不會擅自做主的。”
這一點,是基於上一世的經驗。
上一世,父親可從未想過,要為她包辦婚姻。
路霖軒臉色難看的轉身,又坐回竹木椅上,臉色緊繃的聽著那頭的對話。
眼見著,衛民已經動心,喻先生已然美滋滋的摩擦著下巴來。
他也有一個女兒,自然是恨不得女兒一生平安順遂,他希望給女兒找的夫婿,必然是能讓女兒托付終身的人。
依著這一點,他所能向衛民表露的誠意,也就定格在喻正揚的人品能力與責任感上了。
喻先生摸著下巴在想,這麼說來,他們家喻正揚,倒真不失為作為女婿的好人選。
不錯,對於愛女如珠如寶的衛民來說,喻先生所提的這些優點,都戳中了他的心。
衛民雖是舍不得女兒嫁人,可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而喻正揚,知根知底的,關鍵是,兩家隔得不遠啊,同在一城,以後他要看女兒,開著車,屁顛屁顛就來了。
若阿璿真要嫁人,能有這樣的親事,自然是最好的。
不過,他到底是還留著些理智,沒有被這突來的好事給衝昏頭腦。
琢磨了一會,衛民道:“我家阿璿是個有主意的,所以這親事,我還想問問她的意見。”
喻先生心下覺得,能讓衛民滿意,這麼親事的八字,就已經有一撇了。
又見衛民如此上心,當即道:“這是自然,我知道,衛老弟是個開明的父親。”
有這般開明的父親,也難怪,那衛家小姐做事有主見,這般想著,喻先生對於衛璿這未來兒媳婦便越發滿意了。
二人又在屋裏說了會話,才告別。
而從茶樓出來的衛民,神色間隱隱有興奮,又有心酸。
興奮的是,女兒有一門好親事在等著她。
可是,一想到,女兒要嫁入別人家,衛民的心頭就無比的酸澀。
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照料飼養的大白菜,到了成熟的季節,卻被別人給摘了。
衛民是一邊歎氣,一邊又在思索著,怎麼與衛璿開口。
若是衛璿生母還在,這些事情自然該是她操心的,母親與女兒,倒也好說這些體己的話。
可要衛民一個大男人開口提這事,他又有些難為情了。
路霖軒已經帶著衛璿出去了。
雖然,衛民並沒有立馬答應這門親事,但是顯而易見,他有些動心了。
“阿璿,我們去與你父親說清楚吧。”路霖軒眼眸裏隱隱有些期待。
他心悅她,若說不想娶她,那是騙人的,但是,衛璿之前提過,她不想這麼快嫁人。
他既是真心傾慕她,自然也不會不顧及她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