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先生走後,喻正揚帶著苦笑的臉龐,便徹底被頹廢所取代。
他眼睛眨了眨,眸底甚至隱隱有些淚光,他又用力的憋了回去。
就算人家沒有同意這門親事,但是,她於喻家有恩,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沒有親事做束縛,他也責無旁貸的,要對她好。
可是為什麼,心裏這麼酸呢,為什麼他還是這麼想哭呢?
喻正揚默默注視著喻先生遠去,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他將門一關,默默走到書桌前,從抽屜裏將那幅畫取了出來。
畫上的少女栩栩如生,那一雙眸子,清冷又靈動。
喻正揚覺得,這是他畫的最為傳神的一幅畫,可是再傳神,人家也依舊對他不屑一顧。
他突然就覺得有些難受,心口一陣一陣,仿佛有人在他的心上,一塊一塊的剜著肉。
那疼痛算不上撕心裂肺,卻是斷斷續續,綿延不絕。
伸出手,修長指尖,略過畫中少女精致的眉眼,喻正揚無聲苦笑。
看來他還不夠好,入不了人家姑娘的眼。
也是啊,若不是有她,他這條小命,早就交代在那深山老林裏的那間工廠裏去了。
他連自己都護不了,又怎能奢求他還能護住她呢。
衛璿那麼好的姑娘,應該值得更好的人。
罷了,他們之間終究是有緣無分,他不會再強求。
喻正揚拿起畫來,準備撕碎,心頭終究是有些不忍。
凝視著畫卷上的少女,好一會兒,他搬來一個箱子,將畫鎖入了箱子內,鑰匙往窗外一丟。
那樣美好的一幅畫,他舍不得撕碎,隻能將它藏於最深處,再也觸碰不到。
就好比,如今,他隻能將對衛璿的那些情意,藏在心底的最深處,默默的一個人舔舐傷口。
喻雨曦聽說自家哥哥,整整一天都沒有再出門,失魂落魄的,心內暗罵,哥哥果然是被衛璿迷了心智。
日暮降臨,喻雨曦終究是推開了喻正揚的房門。
“哥哥,你該不會是在為那個衛璿傷心吧?”
喻正揚的臉色不太好看,瞥了眼妹妹,沒有多大心情,與她聊這件事。
喻雨曦眼眸一凝,衝到了喻正揚的麵前,義憤填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看不上哥哥,哥哥何苦為她傷心?”
喻正揚沒說話。
喻雨曦更來勁了:“而且,那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她一邊勾引的哥哥失魂落魄的,一邊又與九爺男情妾意的,這樣的人實在是太不知羞恥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哥哥為父親還要去巴結這位家,依我看,不如我們就此與衛家徹底斷交好了。”
喻雨曦已經惱上衛家了,不僅是因為衛家的人瞧不上自家哥哥,更是聽聞,衛璿與路霖軒走得近,她心裏泛著酸,卻又別無他法。
隻能跑到自家哥哥麵前,罵衛璿幾句出出氣。
隻是喻雨曦自己罵得過癮,卻並未發現,喻正揚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晦澀不明的盯著喻雨曦:“雨曦,這些話,你以後不要再說了,衛家對喻家有恩,而衛伯父也確實是個值得相交的生意夥伴,你這麼在背後說人家,的確不妥。”
喻雨曦眼睛抽了下,她沒聽錯吧,哥哥竟然還在為衛家那群人說話。
“你是不是傻呀,他們都不給我們臉,你還在幫他們說話,我真不知道那衛璿到底是怎麼迷惑你的?”
喻正揚眉頭緊擰,無論怎樣,他都不想聽別人在這詆毀她。
“夠了。”喻正揚站起身來,眼神直直盯著喻雨曦:“你若是沒事做,就去父親的工廠幫忙。”
“你!”
喻雨曦盯著他,伸出手來指著喻正揚,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後憤然一轉身:“我懶得理你。”
說親的事情告一段落,喻家也並未因為家具清,而生出惱怒之意,喻先生與衛民依舊是該來往的來往,該合作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