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了這等事,一直無人問津,沒有嫁出去。
兩年之後,皇上駕崩,穆戎登基。
而這時,終於有人肯娶她了,可衛鈴蘭的心裏一直藏著一根刺。
因穆戎到現在都沒有娶妻,經過大選過後,宮裏也有數十妃嬪,卻沒有立誰為皇後,假使當年她能嫁給他,一早就是皇後了罷?
母儀天下,無上的尊貴!
她每日想起,就有說不出的怨恨。
然而,現在她這樣子,這年紀,能嫁到如此丈夫也算不錯,她雖然遺憾,可也無可奈何,隻沒想到,花轎將將出了家門,也不知哪兒來得馬車,橫衝直撞,一下就把轎子撞倒。她從花轎裏滾下來,還不曾來得及逃,那馬兒瘋了一般,揚起前蹄朝她臉上直踩下來。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馬上之人身穿緋衣,絕色的容顏,卻是薑蕙。
她來報仇了。
那是衛鈴蘭最後的,一個想法,下一刻,她的腦袋就被踩的粉粹。
鮮血流淌在衛家大門口,喜事變成了喪事。
穆戎手裏拿著酒盅微微搖晃,聽何遠稟告此事。
衛鈴蘭死了。
衛家大亂。
他把酒一口飲下,心裏並沒有多少快意。
身邊的張良媛偎過來:“皇上,您可要注意身體呢。”
穆戎朝她看一眼,黑眸深如海,奪人心魄:“給朕倒酒。”
張良媛臉上一紅,拿起酒壺。
也不知怎麼回事,她手抖了抖,酒潑出一些,滴在他腰上掛的香囊上,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放下酒壺,跪下來求饒。
像是害怕,卻做出了她最漂亮的姿態,楚楚可憐。
穆戎輕聲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朕寵你,便不會責罰你了?”
張良媛年輕漂亮,是比較得寵,她心裏想著,假使她汙了這香囊,穆戎沒有怪責,這就夠她在其他妃嬪麵前炫耀的了。
因誰都知道,他把香囊當做寶,旁人不能碰得,那麼,她碰得了,自然在穆戎心裏的地位就不一樣。
故而見他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她嚇得連忙告罪。
“拉去靜琪閣。”他低頭喝酒,再不看她。
那是被打入冷宮了!
張良媛如今才知道後悔,大聲求饒,可兩隻手被人抓著,很快就拖出了乾清宮的殿門,穆戎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
不過令她們生幾個孩子,好讓自己有後,一個個卻得寸進尺。
難道她們不知道,這都是妄想嗎?
他一連喝了好幾盅酒,到得龍床上,已經昏昏沉沉,他自個兒解了腰帶,把香囊摘下來握在手裏。
有時候喝醉酒,他能見到她,仍像當初一樣,她依偎著自己,牽著自己的手,在林間散步。
有時候,她會抱著自己躺在床上,用那叫人聽一下就心醉的聲音與他閑話家常。
有時候,她動情的時候,會殿下殿下的喊,叫他饒了她。
“阿惠,朕錯了。”他喃喃自語,假使那天他追上去,與她道歉一句,他們兩個就能歡歡喜喜了罷?
依他九五之尊,就是封她做皇後又能如何呢?
誰也攔不住他。
阿惠,要是你能出現在朕麵前,朕就封你做皇後。
他握緊香囊,蓋好被子,安安靜靜的等著。
這樣日複一日的,等待。
哪怕他心裏知道,這是一個虛幻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