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

這些都是雞毛蒜皮的事,重要的事是於我和穆懷春來說,此時十分慶幸,女劍聖傾紅的弟子和眉君道人都到了眼前,關於多年前那些破事可以打破沙鍋問到底。

隻是很遺憾,他們否認持有舍利子,幾乎是急於否定與舍利有染。

衛小川說:“那些是我師父的事,關我何事,你們懂的。”

眉君道人更是義正言辭:“我哪裏會貪圖一己之心想要找舍利,當年是我糊塗,跟著千狐那老頭跑去鬼水湖,你們懂的。”

懂啊,我當然懂啊,這些男人的心好似海底針。

現在局勢很複雜,一方麵,我們想向這些人打聽一些當年舍利的下落,自然不希望舍利和之前那些一樣遺落在江湖的小角落,畢竟我不曾一直有運氣,另一方麵,對於得知穆懷春秘密的這些人,我們也有待揣度,所以必須抱著敬而遠之的立場。

“聽說邵爵和你成親了,那你現在就是半個蠻空派的人,既然是要回家一趟,也當是歸寧,讓邵爵陪著你去就是了。”當眉君道人正經著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立即想起駱生提過的江湖陰謀論,比如:花眉可以請自己人順手牽羊,不費氣力偷我們找到的舍利子,再比如:可以讓自己人盯緊了穆懷春,然後請大部隊的人馬來肅清我們。

想此人也變得警惕,忽覺背後有人,穿過穆懷春的肩頭看見邵爵的臉清清冷冷出現在門外,神情嚴肅,秀眉深鎖,他忽然朗聲道:“為什麼這種危險的人還在這裏?”

“他不是……”

我開口後他眉頭皺的越發緊,三年前我推開被滅門的穆府大院時,他曾在扯下鬥笠的時候露出這樣的目光。

“駱小姐,一個人徹底的好人,一個不分事理的好人,一個太好太好的人不過就是一個惡人罷了。”

我還未開口,穆懷春已說了話,“你有話就直接和我說,不用拐彎對她說什麼。”

他冷笑一聲,“和你說什麼?讓你要再裝成舜息,傷害她後若無其事?”

我終於明白了邵爵的心思,他覺得穆懷春與舜息就是一個人,不過是他的兩種人格,他也氣我,氣我竟為惡人擋刀片,我以為生氣是一種玩笑,可一個時辰之後他穿過我的門前卻沒有看我,他主動請眉君道人啟程離開。

我覺得讓他離開這個是非的地方比較好,哪怕是被氣走的。

昏睡了一天,傍晚時候醒來,床邊的窗子便哐哐響了,仰起頭,看見衛小川站在窗外,矮窗的窗台在他腰線下,正能看清他今日穿著的絹絲小褂,腰上係著明晃晃的翡翠腰封,不管天地是不是塌陷,他始終是這樣子的,他單手攬著一張古箏,另一手擺了擺算是招呼我。

“聽說邵少走了。”他將古箏斜架在窗上,用義甲隨意的撥弄著琴弦,“我說,你應該和他一起走的,留在這裏不好。”

他真的俊俏,以往他若笑著看我,無論是不是假笑諂笑媚笑,我都還是會以笑相迎,這一次卻徹底沒了氣力,我倒下去,輕聲告訴他,我的事情不用別人來提示。

“還有,你彈的比駱生還爛,聽著惡心。”

他笑了一聲,似乎要嗆聲,一手纖長五指在琴弦間行雲流水,玳瑁做的義甲來回跳躍,琴聲在琴箱中/共鳴,樂聲似乎在眼前化成高山盤雲,井然成一副實畫,我閉著眼睛,心想他還能娛樂一下我,實在是好事,誰知接下來他就胡亂撥弄,亂糟糟一團,我剛把救命喊出口,他卻一手按撫琴弦,萬聲歸寂了。

“我彈的就是你的此生,前麵勉強算是風生水起,後麵卻剪不斷理還亂,別以為是我信手拈來的,”他撥了一根細弦,“這是你九歲的時候彈給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