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她在拾獲更多自信的同時也明白責任重大——畢竟收了人家錢的,隻有努力讓每個學生學到純正的英語,並學會正確高效的學習方法才對得起那份酬勞。
功夫不負有心人,倉巷小學破天荒的在全市小學生英語競賽中獲得了二等獎。
她還悄悄發動關係好的同學將舊的雜誌書刊贈送給倉巷小學,一再強調務必保密,以免斷了自己的財路。
上高中後,程諾翹課越發頻繁。音樂呢,唱歌跑調——屬於天生的五音不全,翹音樂課被她視為理所當然。體育呢,總在及格線上掙紮——丟不起這個人——也就不翹白不翹了。
所謂好花不常開,好景不常在,高一下半學期期中考試結束沒幾天,東窗事發。勃然大怒的蔣稻禮沒收了她的小金庫,痛斥她變相當“童工”、違法家規的不軌行為,並私底下約古校長見麵,怒斥對方以道德綁架自己女兒、謀取教學利益的可恥行徑。
收到對方深刻而誠摯的檢討之後,蔣稻禮凱旋而歸。
然而看到悶悶不樂、放話不想參加全國高中數學聯賽和奧賽的女兒,蔣稻禮被迫及時做了反省——顧全大局最重要。她動用社會關係聯係了一批大學生誌願者前去倉巷小學支教,總算妥善了結了這樁童工案。
可惜天生閑不住的孩子,縱然妥協了,答應聽話了也隻是暫時的。這不,升高二的這個暑假,程諾巧妙地躲開哥哥和媽媽的監視,利用自己《都市快報》小記者的身份,聯絡愛心單位給民工子女提供各種社會實踐機會。她覺得這遠比讓他們利用假期收集廢舊物資換取廉價酬勞更有意義。
隻是這個暑假過得太充實了些,八月七號那天,程諾被靳聖以發現一大片驅蚊避暑效果特別好的野生薄荷地為由騙去外頭。屁屁也被靳聖找了個理由關在家裏,沒跟出來。
程諾蹲在地裏挖薄荷,靳聖蹲在她邊上,殷勤地替她打遮陽傘,順便溜須拍馬,東拉西扯。程諾這才知道靳聖在北京也養狗的,而且不止一隻,難怪對訓練屁屁上廁所的經過聊得頭頭是道。程諾很感激他幫助屁屁提高素養,這麼一來,媽媽嫌棄屁屁的理由將銳減,靳聖也算替程家的和諧生活做了貢獻。
“其實狗狗聰明著呢,有些方麵比人還厲害。你若拿鳶尾草和虞美人逗它,它肯定一扭頭逃得遠遠的,這些植物有毒知道麼?連含羞草也是有毒的。”靳聖邊說邊跟隨程諾挪移陣地。
“怪不得呢。”程諾停下,恍然大悟的樣子。“上學期我買了盆含羞草,喜歡觸碰著玩,屁屁一看見就過來拱我的腿,大大的黑眼睛好像要說什麼。沒多久它幹了壞事把含羞草給碰下陽台了。我擺弄雛菊或玫瑰,它就從不搗亂。唉,比我哥都有靈性!”感慨過後,繼續挖,而且挑挑揀揀,將那些形態不完美,葉片不潔淨的統統放過。
靳聖的長腿蹲得辛苦,可是機會難得,再辛苦也要咬牙堅持下去呀。
夏日八點多鍾的陽光已然炫目,粉色陽傘下的女孩眯著眼睛,往鵝黃色的盆裏移栽碧綠的薄荷草的情景美妙如畫。靳聖不時偷瞄上兩眼,靜靜歡喜。
程諾忽然頓住,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我的玫瑰花怎麼一夜之間都禿了?我哥不肯說。”
靳聖撓了撓頭,黑眼睛忽閃兩下。“……昨天我隻顧著學習,忘了放屁屁進屋吃飯。它隻能拿玫瑰花充饑了。”
“哼,說得好聽!誰知道是不是你跟我哥下去打籃球忘了時間或者——看什麼碟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