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入迷?屁屁很有素質,不餓極了才不會辣嘴摧花!”

靳聖噗嗤樂了——真讓這丫頭猜對了,然而一個白果砸來,嚇得他立馬斂了笑。

急刹車帶來了後遺症,某人的神色扭曲得十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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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栽完薄荷草,兩人已如無話不談的老朋友,一路聊著往水池去洗手。

靳聖早就從程智涵那裏聽說了“屁屁”這個名字的由來,卻裝作不知,又問程諾為什麼起這個狗名。在他心裏,她每跟他多說一個字,都意味著距離的縮短,直到……

“屁屁瘸了一條腿,有些自卑吧,又生性怕羞,遇到陌生人尤其是害怕它的小孩,它就背過身去,頭埋得低低的。進電梯更自覺了,主動往角落裏站,藏頭露尾的。這麼善良的狗狗,我媽卻曲解了它,氣它不懂禮貌,說哪有一見麵就拿屁股對人的道理?原先給它起過好幾個名字,總不如屁屁貼切,就一直這麼叫了。”

“狗如其名啊!”靳聖文縐縐地讚歎,身子悄悄地往沉浸在敘說中的女孩那裏傾斜。她的發鴉黑烏亮,又順又滑,還有股說不出的清雅香氣。她的長睫微微顫動,撩撥著眼簾上的發絲,撲朔迷離的好看……

程諾說了會兒屁屁,一側頭,卻見靳聖臉紅紅的,疑惑他是不是要中暑了,又覺得他精神很好,眼睛賊亮,應該隻是被太陽曬熱了的緣故。

“我哥捉了一隻壁虎,研究了一陣子,說很佩服你,居然活敢活吞下肚,真的假的啊?”她抽出帕紙,在池邊攤開,坐上去,然後脫了涼鞋,兩隻腳伸進水裏涼快。

靳聖點頭,不顧程諾露出“你也太惡心了吧”的表情,紅著臉在距離她一尺遠的地方坐下,照葫蘆畫瓢給自己降溫,心底忽生涼意——她怎麼偏偏這時候問他這個問題?

撐在體側的手腕剛好觸碰到褲兜裏的東西,他讓開一些,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兩雙腳在水裏嘩啦嘩啦攪動,池水蕩起無數漣漪,人坐著不動,卻仿佛行駛在船上。程諾掬水往薄荷草上澆灌,心情愉悅的樣子。

幾隻知了不厭其煩地在頭頂鳴叫,靳聖拿眼角偷望女孩,心想有彈弓就好了,讓它們都閉嘴——他有話說——女孩卻又開口問他:“是跟人打賭麼?寫成日記一定很有趣。”

“差不多吧。我有個表哥,很嬌氣的一爺們兒,往年一到寒暑假就來北京玩兒,甭管吃喝玩樂什麼都愛挑肥揀瘦,不許別人說他半句不是,還都得聽他發號施令,不然一哭二鬧三上吊。”

“十一歲那年暑假,我嚇唬他北京正流行一種病,吃壁虎才不會渾身潰爛,口舌生瘡,他不信,我就弄一隻來吃給他看,那隻其實是麵團捏的。他沒看出破綻,稀裏糊塗吞了一隻活的,不過吞一半就卡在喉嚨裏了,然後稀裏嘩啦吐了一大堆。”

“我拿攝像機給他拍了全過程,他惱羞成怒跟我惡戰一場,衣服都被他扯爛了,不過還是我贏了。他吃了虧,哭哭啼啼地向我奶奶告狀,我奶奶罰我認錯,我不認,表哥隻能自己找台階下,跟我說要是你敢吞下一隻活的壁虎我從此聽你的,叫你大爺。我冷笑一聲,把那隻他不敢吞的壁虎洗洗幹淨,吞了。”

程諾的嘴張成一個大大的O:“你成心給他製造人生的滑鐵盧呢吧!我猜他就算沒自掛東南枝也再不願去北京了。”

靳聖愣了愣,點著頭哈哈大笑起來。程諾愉快地擺動兩隻雪白的小腿,也咯咯咯地笑,笑容如天空,明亮炫目,撩人心弦。

勇敢點!時不我待,機不可失……

06.天生一對

靳聖吞了吞口水,頂著紅紅的麵皮湊近她,鄭重其事地開了口:“程程,做我女朋友吧,咱倆一個星座的,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