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倪響半同情半鄙視。

最初她聽了程諾的計劃就覺得不妥。靳聖跟其他男生不同,痞氣又貴氣的小樣兒對女生很有殺傷力,況且他對程諾的執著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她讀文科,他跟著讀了文科。她改理科,他也改理科。火星子隨時都能燎成烈焰的那種。

果然燎著了不是?

“你哥忙著備戰多倫多大學呢,哪有空兒鄙夷你?”伍思善裝作不以為然,眼珠子卻滴溜溜的,不放過死黨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對哦。”程諾轉憂為喜,精靈的小臉上呈現百年難得一見的白癡樣兒。

“可惜了咱們的天才少女,一陷入情網整個變一弱智了。”倪響遺憾地拿剛抓過魷魚絲的腥手撫摸她腦袋。伍思善雞啄米般點頭,也去摸她腦袋,“特別白癡。”

“誰陷入情網了?”程諾打開兩人的手。“你們兩個最討厭了,將來一個也嫁不出去!”

“求你讓我們當你的陪嫁丫頭吧。”

“行行好,賞姐姐一點兒桃花運吧。”兩個死黨一唱一和,眉飛色舞。

程諾使勁搓了搓發燙的臉:“我不能搭理他!萬一他考不上理想的大學,所有人都要把罪過推我身上的,尤其幹媽,一定給我扣上紅顏禍水什麼的屎盆子!”聲音越來越堅決。

“放心吧,為了你,靳聖就算拚了小命也要紮進績優生行列。男生嘛,後勁兒大。”伍思善繼續煽風點火,暗暗朝倪響使了個眼色。

倪響心領神會:“反正你已經扣上早戀的罪名了,與其各自相思,不如轟轟烈烈愛一回,將來比翼雙飛,也算為學弟學妹們樹立了校園愛情的楷模。”

“你們倆不是說大學裏帥哥多,精品多,選擇餘地更廣闊嗎。我還小,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小丫頭又矯情得不行了。

“嘿!你想在幾棵樹上吊死?”伍思善尖著嗓子問,食物從嘴裏掉地上了也渾然不覺。

倪響努努嘴,伸出兩隻爪子,舒展幾下,“善善,要不要掐死這花心妞兒?”

“必須的!”二人相視一笑,朝程諾撲去……

13.東窗事發

不出三天,程諾又跪搓衣板了。蔣稻禮攥著雞毛撣狠狠抽她屁股:“才多大的人呐,心眼兒鬼成這樣!騙局設到老娘頭上了!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就這樣報答老娘的?!”

“輕點兒,輕點兒,別把孩子打壞了。”程功在一旁規勸加阻撓,沒少挨雞毛撣。

“還不都是你慣出來的!有才不用正處那叫禍害,不好好管教將來怎麼得了?”蔣稻禮也不反省自己嬌慣女兒的地方,隻管撒了氣再說。

“有道理,”程功冒著手背再被抽的風險上前捉住雞毛撣,“可——”

“閉嘴!那些流氓團夥詐騙團夥生來就是流氓詐騙犯麼,還不是平日裏缺乏管教?”

“夫人言之有理。不過夫人也累了,為夫來替你。”程功奪下雞毛撣抽打女兒。看似狠,落點卻輕柔許多。

“成天想著賺錢賺錢,家裏是缺她吃還是缺她穿了?全家的臉都給她丟盡了,老程,你說說,我以後還怎麼在學校裏訓這個罵那個的?”蔣稻禮也確實累了,揉著酸胳膊坐到一旁。“你給我問清楚,她為什麼騙那麼多錢?”

程諾捂著屁股小聲嘀咕:“什麼賺錢賺錢嘛,人家那叫有理想,有抱負……”

“程程乖啊,告訴爸爸騙那麼多錢幹嘛用啦?”程功拿身體擋住老婆視線,柔聲問女兒,眼睛還使勁眨了一下。

“瞧你這酸樣兒……”蔣稻禮拍案而起,“幹脆跪下,求她招供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