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程諾的思緒回到剛才那個巧合上。倘若她吻了靳聖,他會是什麼表情?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麵接受另一女人的吻,一定很尷尬吧。
想著他桂圓核般的黑亮眼眸,想著他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想著他隻對她展露的一往情深……如今,統統煙消雲散了。
程諾!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一切都結束了,你還想怎樣?
仰望頭頂深邃的夜空,有璀璨的煙花在不遠處綻放,欣快的感覺又起,她失控地大笑。
就在她勒令自己控製情緒,終止一切有關靳聖的臆想時,一隻大手從她肩頭探過來,瞬間奪走她的香煙、直接揉爛——好像根本沒注意它還在燃燒!
她詫異地扭過頭去,就那樣毫無心理準備的,與一雙墨黑的眼眸撞在一處,那雙眸子隱隱閃著怒火,但在對上她的眼眸之後,便煙消雲散了。
“靳、靳聖?”尚未消失的笑容冰凍了般,極不自然地掛在她的臉上。
****
程諾驚呆了。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光線朦朧的風燈下,帶著年輕男子才有的旺盛氣息目光深邃地看著她——近在咫尺。
似乎有股懷舊的氣息在夜色中溫柔飄蕩,輕輕撥弄她的心弦。
程諾驚懼地往後退去,隻一步背脊便抵上了冰冷的牆壁。腦中一片空白。
直到腰部被一股溫暖的力扼住,貼向一塊堅實的區域才“叮”的一下醒來。
這是靳聖的身體,剛板般堅硬,太陽般溫暖,她不禁歎了一口氣,他抱得這麼緊,不怕要了她的命麼?
更要命的是他正低了頭,緩慢而堅定地,朝她的唇壓來。
被酒精浸泡過的神智正處於要迷糊不迷糊的當口,但也足夠絆住固有的那份覺悟了。她的僵立不語仿佛是默許了對方這種半試探半誘惑的行為。
雙♪唇觸碰的一瞬間,她驚覺,猛地扭開臉。
好險呐。
好遺憾呐。
不,清醒點兒吧,姑娘,你不可以拖累他!
“你有病麼?”她吃力地往外推靳聖,剛拉開半尺距離,他又彈回來,將她再次囚禁在牆壁與他身體之間。
聽見他有力的心跳,程諾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心跳已經狂亂得似要跳出喉嚨。
“靳聖,別胡鬧!”她劇烈掙紮,然而雙臂被他的雙肘部抵在牆上,腦袋被他的雙手牢牢摁著,腹部也被他壓得死死的,越掙紮,反而與他的身體貼得越緊密。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粗重的呼吸清晰可聞,仿佛有種壓抑了太久的東西即將噴薄而出,最後卻隻化為簡單而凝重的四個字。
“你,欠,我,的。”每說一個字,唇便迫近她,節奏和距離測過一般,最後一個字正好壓在她的唇上。
“唔——我誰的都不欠!”“她含含糊糊的叫嚷,不讓他碰自己,無奈他控的太牢,她完全使不上勁,隻能任他長驅直入。
“你欠我太多,程程,太多太多……”他執拗得嚇人。炙熱的唇與舌大力卷住她微涼的的唇與舌,用力吸吮。
久違的氣息在她的唇齒間彌漫開,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熟悉。
好像,夢裏的他便是這樣吻她的,熱情奔放又不失柔情蜜意。
究竟是他進入了她的夢,還是她在夢裏反複演練著真實相逢的這一刻?
夢裏的他為了奪回愛情,不顧一切!
現實中的他,此刻正在攻城略地,似要一舉突破她的所有防禦。
程諾知道,這人的頑固勁兒一旦上來,豈是她這八、九十斤的身量阻擋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