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掏心掏肺地喜歡你,你居然無動於衷,多麼令人惱恨,人品又是多麼令人懷疑,而對你來說恐怕隻是喜歡喝茶還是喜歡喝咖的區分。
曾求實心頭一陣刺痛,卻是懂了,慢慢地鬆開程諾。“再給我半年時間,我一定給你明確的答複。在這之前先別解除婚約好不好?”
程諾靜靜地想了會兒,抬頭看他,“好。”
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靳聖會離開這裏,奔赴錦繡前程;曾求實會實現道德回歸,成為真正的精英,而她,是依然存在著呢還是悄然消失了……唔,這生死問題比較複雜,看似隻在呼吸之間,卻由不得自己操控長短。
神清打完電話一轉身,訝異,兩個孩子怎麼好像和解了、一臉輕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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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陪神清參加婦聯組織的“迎新春,送溫暖”活動,不想竟遇見宗揚的母親和他弟弟宗沃。程諾是第一次見到宗母,意外地發現她跟自己的母親程汐有些相似。不過,她也僅僅在照片上見過母親,因此說不好兩人是否真的相像,但她喜歡宗母是確切無疑的,這種感覺就像她第一次看見宗揚一樣,沒來由的便對他產生熟稔、親切之感。
對宗沃就無感了,這小子一看見她就像隻跳蚤,興奮地圍著她轉,程程姐,程程姐叫個不停,令她不想太過惹人注意都不行。
“宗揚時常跟我提起你,可惜沒見著人,今天見了,果然漂亮得像仙女呢。”覃媛拉著程諾的手仔細打量著,臉上寫滿歡喜。
“那您認我做女兒唄。宗爺爺打趣要把孫媳婦之位讓給我,還說宗揚怎麼怎麼崇拜我。我才不信,那小子總不服氣我管他叫‘笨警察’,一心想爬我頭上拉屎才是真的。”
覃媛笑起來:“宗揚爺爺就愛開玩笑,你別當真。這話給我聽見是個笑話,讓神清聽見卻要生氣的。誰不知道你是她欽點的兒媳呀。”說罷看向正在忙碌的那個身影,又歎道:“一轉眼,都老了。”
“您一點兒都不老,看著像宗揚姐姐呢。”程諾十分便當地拍馬屁。上高一時她曾想開立一個“溜須拍馬”社團,將校園內的馬屁精們集中在一起,可惜方案剛一提出就被校長幹媽斃了還被教訓了一頓,很是遺憾。
宗沃跳到她麵前,眉開眼笑的說:“程程姐,我爺爺說的沒錯,你給我當媳婦都比給曾少當媳婦好。我上次聽我一個哥們兒說他跟一個女的搞車震,後來那女的進了醫院。”
覃媛想阻止這小子的口沒遮攔已來不及。
程諾幹咳兩聲:“造謠可恥哦。”
“真的!我那哥們兒親眼見到的,還拿手機拍下了,可沒等他發圍脖上,手機就丟了。我嚴重懷疑是被——”
“再胡說,我抽你!”覃媛揚起巴掌就扇。宗沃立馬逃得遠遠兒的,卻隔著人群鬼叫:“程程姐,再過一年我就成年了,我不嫌你老,你也別嫌我小!”
“這熊孩子——”覃媛囧得直歎氣,回過頭給程諾道歉,責怪自己教子無方。
程諾摸了摸鼻子,權當那小子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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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結束,神清送程諾回住處,路上又談起宗家。原來宗家和神家也是世交,差點成了親家,宗揚的父親宗俊原本是要跟瞿苒成一對的,可宗俊去北京上大學之前就愛上了鄰家姑娘覃媛,堅決不接受長輩們的安排,這便是瞿苒這輩子最大的痛,因為她愛宗俊卻不能嫁給她,又討厭家裏安排其他男人給她,最終選擇了獨身。
程諾默默同情了幹媽一把,早知道她是有故事的人,卻不知竟是這般。世界,真的很小,讓你牽掛的那個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在大街上又遇見了,但前提是,你還活著。
“我看覃阿姨一點兒不像精神有問題的人,她是不是已經好了?”程諾不敢相信宗揚的描述,好像與她所見到的宗母是兩個人。
“不發作時是個正常人,一旦發作……可憐啊。作為母親,我比誰都能理解她的痛苦,生了對龍鳳胎原本是多喜慶的事兒,可女娃娃說沒就沒了……誒,程程啊,如果宗曼還活著,我兒媳婦就是她啦。宗曼還在搖籃裏的時候,求實就十分喜歡這個妹妹,趁大人不注意竟然把宗曼抱起來親來親去的,我就跟覃媛媛說把這閨女賜給我家小子吧,她捏了捏求實的小臉說,說好啊,準了。那情景好像就發生在昨天……”
“宗曼是得了病夭折的麼?”程諾見神清眼睛裏溢滿懷舊之色,有心讓她一吐為快。
“老宋,你把車靠邊一下,我跟程程喝杯茶再走。”
“好嘞。”司機麻溜兒地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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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曼死於非命。六月大時,她跟胞弟宗揚被母親和保姆送去醫院打疫苗,出來時,覃媛發現宗揚的太陽帽丟醫生辦公桌上了,回去取,不想就在這空當,有兩個歹徒逃竄到大街上,為躲避警察的追捕,將宗曼從童車裏撈走,劫為人質,警察為了保護孩子不受傷,隻能接受歹徒的條件,將警車交由他們當跑路工具。
兩個歹徒很狡猾,上高速前丟棄了警車,劫下一輛私家車,依舊不放宗曼。後來,因為速度太快,他倆所駕駛的車跟一輛油罐車相撞發生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