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腿,他戳瞎自己倆眼也不要追她!操,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靳聖,你繼續說。”神清又看向侄子。
“我高三那年不是被我爸弄去深山老林改造了麼,沒來得及跟程程道別,她誤會我甩了她,對我恨上了,不久她也被親生父親帶走,我們就此去了聯絡。”
程諾聽到這裏,伸出兩隻胳膊推搡他。“你胡說!”
“瞧,都九年了還在生我的氣。”靳聖看也不看她,長臂倏地一伸,便將她撈進懷裏,箍緊,然後鉗住她左手腕,抬高。“證據在這裏,雖然洗了,痕跡還在,無名指上刻著‘JS’呢,是我名字的縮寫。”然後舉起自己的左手,“我無名指上刻著‘CN’,代表今生的承諾——永遠在一起。不信你們可以靠近了看。”
曾求實往後倒退一步,隻覺五髒六腑都挪了位,難受之極。丫挺的下手真快,這麼小就搞上了?!
須臾,他又往前猛跨一大步,怒道:“她是唐程程,我的未婚妻,不再是程諾!你丫的想都別想!”
神清瞪了一眼兒子,看向程諾的目光溫和而沉靜。“丫頭,阿姨隻想聽你的意思。”
不愧是做婦女工作多年的人,深知唯有抓住矛盾的焦點,才能一舉解決實質性問題。
程諾抬頭看向靳聖,冷冷地問:“能把我的手腕兒鬆開了麼?”
靳聖目光深邃地看了她片刻,鬆手。
“神阿姨,我必須說實話,我確實和靳聖好過,不過那時候年紀太小不懂事,隻是覺得校長的侄子,全校最高最帥的男生圍著自己轉很拉風,就接受了他的追求。可交往後,我越來越發現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我哥,遺憾的是我不知道自己並非程家血脈,所以……等我知道可以喜歡哥哥時,已經錯過了……”程諾的聲音漸漸喑啞低沉下去,眼睛也濕濡濡的。
對不起,智涵哥哥,又拿你擋駕。對不起,靳聖,我隻能這麼說。
此刻,程諾隻願靳聖和曾求實都能看清她的“真麵目”,從此放過她,忘了她。
神清仔細聽著,臉色依舊平靜,倒是表兄弟兩個都失去了劍拔弩張的氣勢,似乎有些垂頭喪氣。
“求實,你向靳聖道歉。靳聖,也請你向程程道歉。你們都是霸王慣了的孩子,做事隻知道由著自己性子,哪管別人能不能接受?”
靳聖第一個開口:“姑媽說的是,是我不對。”走到程諾跟前,眼睛一順不順地看著她。
程諾的心又在抽搐,幾乎無法正視他的目光。
“對不起,唐程程。”靳聖微微一笑,給了她一個禮節性的擁抱,但他的唇貼著她耳朵低聲說:“但願你說的都是真心話。不過,你想擺脫我依然隻有兩條道可選,切記。”
懷裏的人在顫栗,似乎害怕了。靳聖心底歎息,默默地想,智涵,你丫的最好已經結婚了,否則……
有人粗魯地將他扯到一旁。“我是不會放棄程程的,就算她心裏藏了一百個男人,沒一個是我,我也認了!”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靳聖唇角微揚,開玩笑一般抓住曾求實的手腕,眸子裏卻森冷一片。
曾求實捏緊拳頭,怒氣勃發。
眼見兄弟倆又要動手,忽然砰的一聲,似有人摔倒了。
神清一驚,連忙過去攙扶。靳聖和曾求實幾乎同時撒手,轉向倒地的小女人。
“沒摔壞吧,丫頭?哪兒不舒服?”神清焦急地問,胳膊肘兒抵開兩個靠近的男人。
“我一天沒吃東西啦,阿姨。”程諾捂住胃部氣若遊絲地說,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她的確很餓,很暈,但還沒到摔倒的那一步,不過,兄弟倆又要打起來了,她現在不暈何時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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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清和曾求實攙扶著程諾進電梯沒多久,尚涔便從隔壁病房冒出來,踮著腳尖,土撥鼠一般鑽進靳聖的病房。
靳聖蹙眉呆坐著的樣子讓人感覺不太順利。
她拍了拍他肩膀,笑嘻嘻地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九年了都沒搞定,我看還是算了吧。有我這麼讚的女朋友守著,你還怕娶不到老婆?”
靳聖原本正在動腦筋想問題,給她這一攪合,不由笑了起來,“滾一邊兒樂去!”
尚涔反而坐下了:“看在你是殘疾人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可你別說,我覺著你真笨,剛才摔倒,她問你腿怎麼了你怎麼不告訴她你為了她差點把命都丟了?該裝可憐的時候不裝!白白浪費感動她的大好機會!”
“如果她心裏沒我了,我再怎麼裝都沒用。”靳聖忍住痛,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左腿。
“那你還不趁早打算?跟‘嬌小姐’搶老婆你不覺得跌份兒我還覺著呢!”尚涔故意激他。
靳聖自嘲地笑笑:“我們家人都一根筋,你沒看出來麼?從我爺爺,到我爸我媽,再到我小姑,哪個不是看上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惦念?沒愛上程程之前,我隻知道恨我爸不愛我媽,心裏總想著那個容貌品性都不如我媽的女人,現在我懂了,如果我不能跟程程在一起,將會成為第二個我爸,而那個不幸成為我老婆的女人又會成為第二個我媽。所以我寧願像我小姑媽,一輩子單著,都不跟自己不愛的人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