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涔似乎被他這話觸動,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對了,你馬上去找安全局的大毛,讓他給我把程程她哥的資料弄來,我急等著用。”
“不好吧,大毛他新婚你都不讓人家閑著。”
“哦,他幸福了就不管哥們兒的死活了?”靳聖瞪起眼睛,一臉不屑。
“我怕被我爸知道了又說我拿著雞毛當令牌,搞以權謀私的勾當。大毛也不好做人。”
“去是不去?告訴你,我當了你這麼多年男朋友當煩了都!忒煩!”
“好好好,我馬上找他去行了吧,你都不願當我男朋友了我可怎麼活呀。”尚涔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問:“……程程她哥叫什麼來著?”
“程智涵。八年前入了加拿大籍。”靳聖不太情願說出這個名字,因為當年送機的一幕又回現眼前。想想就心痛。
現在他敢肯定程智涵愛程諾,卻因為不知道她並非自己親妹妹,才會在出發之前對他說“兄弟,照顧好我妹妹。”之後他也如程諾所說那般——等我知道可以喜歡哥哥時,已經錯過了……
如果隻有程智涵能帶給他的程程幸福,他便努力去成全他倆吧——隻要那個家夥還沒成婚。至於自己……當個孤獨一生的武王好了。
仰望著精致的吊頂,靳聖緩緩的,唇角勾起一抹攝人心魄的弧度。
48.曆經滄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在神清的安排下,程諾就在軍區總醫院的小食堂裏用了餐,已經休息的廚子又忙碌起來,麻溜兒地做出四菜一湯,味道鮮美,分量很足,程諾卻沒吃進去多少,於是要了餐盒,剩下的菜都打包處理以免浪費。
廚子將蒸好的小籠包端上桌後,神清示意他可以休息去了。小食堂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不管怎樣,飯還是要好好吃的,我看你吃的還不如一隻貓。”神清夾了隻冒著熱氣的小籠包放進程諾的醋碟子裏,然後看向隔壁一桌:曾求實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兒,神情落寞,臉上明顯寫著“我被遺棄了”。
作為一個母親,神清十分清楚兒子這次是認真的——唯一的一次認真——卻失敗了,受傷在所難免。
“都怪求實他自己不爭氣。這樣吧,約個時間我跟你父親見一麵,有些事情的確強求不來。”收回目光,神清掩住內心的挫敗感,淡淡地說。
“不行!”曾求實猛地站起來,差點兒掀翻身前的餐桌。“我不同意退婚!”
“坐下!”神清蹙眉,這孩子怎麼就沒有靳聖那種氣度呢?一半都沒有!
曾求實紅著眼睛走到程諾麵前,跪下。“我會一心一意隻對你一個人好,我發誓!”
程諾垂著眼簾,沒說話。神清難過地別過視線。她這兒子何時對一個女人如此卑微過?可惜啊,領悟得太遲了,非得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曾經多麼荒唐,才知道該珍惜的都沒能珍惜……
曾求實將程諾抱住,就像靳聖抱住她時那般,唇貼著她的耳朵低聲說話:“別忘了你昨天為什麼來找我。”
程諾身上的氣息清新好聞,如清晨綻放的白玫瑰,這叫曾求實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夜,她不著寸縷的肌膚在柔柔的壁燈下泛著骨質瓷般溫潤細膩的光澤——致命的誘惑。她的腰有多細軟,曾經貼在他的掌心裏,一寸一寸,任他愛撫……那種因了她如春水般一點點漲起的溫柔以及如春潮般湧動的心跳都是幻覺嗎?那種因了她全世界都變得無足輕重,唯有和她相擁才能體會到的悸動,隻能成為永遠的記憶嗎?
他不甘心!他需要救贖!就算被她視為禽獸,視為畜牲,也要做最後的努力——不擇手段!
“嗯,記得。”程諾十分平靜地對待曾求實的脅迫,仿佛他隻是在提醒自己別忘了吃藥什麼的。
曾求實緊張而不可置信地盯著她的眼睛,想從中窺探中一種叫害怕或憎惡的東西。卻沒有。
神清正要上前將沒誌氣的兒子拉開,手機響了,於是踱去遠一些的地方接聽。
“我愛你,程程。”曾求實不知不覺將懷裏的人勒緊,“我不在乎使用什麼手段留下你,也不在乎你怎麼看我,我就是要讓你明白,沒有那個程智涵,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程諾微微蹙眉:“真遺憾,你不懂得愛。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像綁匪麼,非要人家答應你的條件才行否則就幹撕票的勾當,不達目的不罷休。”
“女人不是都喜歡強勢的男人嗎?”曾求實有一瞬間的困惑,還有一瞬間的欣慰,難得她願意跟自己說話,哪還管得了她又在否定自己?
程諾搖搖頭:“‘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前提必須是喜歡木桃或瓊漿。就拿豆豆來說吧,你若喜歡她,她盯著你不放或強迫你接受她倒不乏為某種情趣;你若不喜歡她,她還一意孤行,隻能算一廂情願,甚至是騷擾行為。你對豆豆的不理不睬對她來說是最不可原諒的傷害,因為她放下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