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聖見狀,毫不遲疑地從地上撿起大傻一直不舍得對付野豬的那把刀,在野豬向大傻再次發起攻擊時,一個斜刺,紮進它腹部。

野豬吃痛,狂跳,靳聖閃開,繞過它,將受了傷的大傻拖到樹後相對安全的地方,專心對付野豬。野豬身上,嘴裏都是血,鬃毛豎起,獠牙森森,在火光的映照下很是猙獰。

程諾和村民們在上頭瞧著下方人與獸的廝殺,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喘。

“幹爹,別殺它,六個手指頭哇!”大傻抱著樹淚汪汪地喊。

“幹爹賠你六個手指頭就是!”靳聖許諾,眼睛密切盯著野豬的一舉一動。

“好!你殺了這臭豬吧!”大傻立馬抹眼淚。

野豬帶著垂死掙紮的蠻力朝靳聖撲來,弓著腰的靳聖一點地,身形躍起一米多高,野豬撲了個空,但聽哢嚓一聲響,笨重的身體突然墜下去。

不好!靳聖感覺腳底震動,也傳來哢嚓聲,心知有異,但不等他跑開,下方一空,也墜了下去。

是個窟窿,頗深,身體觸及堅硬的地麵時,後背劇痛,五髒六腑也仿佛摔裂了,但不等他緩過勁兒,手指觸及的某硬|物讓他本能地采取行動——雙手齊上,不等野豬反應過來便攥住它兩根獠牙。

野豬嗅到人的氣味,低吼著,頭撞過來,靳聖卯足勁阻止它向前,不敢有一絲懈怠。一旦脫手,身上定要多出幾個血窟窿。

一束光罩在他頭頂。“靳聖,聽見了馬上回答我!”程諾沙啞的聲音傳來,大傻的聲音緊跟其後,“幹爹啊,我還沒來得及孝敬你啊,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抬頭向上看去,兩道模糊的身影在上方窟窿邊緣,他心頭一熱,她竟然不顧危險,也滑下溝底。智涵說得沒錯,她心裏始終有他,隻有他。

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充盈在他體內,縱然身處險境,還是忍不住要雀躍。事實證明她依然愛他!她拒絕他多半是忌憚曾、神兩家關係不好處,或者不能忤逆她父親的安排吧。這都不重要,所有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溝溝坎坎他都將一一填平!

不等他說:“我很好!”那束光在撲哧一聲之後,四處亂晃。

一個軟軟的身子撞上他。

野豬又是一聲尖利的嚎叫,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之後再無聲息。

程諾鬆開刀把,氣喘籲籲地抱住靳聖,腦袋貼在他心口,彼此都聽見對方的心跳是多麼劇烈。

“受傷沒有?”靳聖用力將野豬的屍體踹開一些,伸出胳膊攬住程諾的腰。

“你受傷了沒有?”程諾拾起腳邊的電筒對準靳聖的臉,未見絲毫狼狽之色,不得不叫人佩服他的臨危不懼。

靳聖側過臉避開光芒,說:“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兩個條件麼,如果覺得第一個比較難辦,不妨考慮第二個。時機正好。”說罷,手臂收緊,野蠻地貼上她的唇。

程諾大驚,想掙紮吧,又擔心靳聖身上受了傷,萬一碰疼他怎麼辦?這一猶豫倒是給了靳聖上下其手的機會。

“鬆開,我喘不過氣來了。”程諾僵硬著身子說,

“那就不喘好了。”靳聖貪婪地汲取她口中的蜜液,那股淡淡的草藥的幽香味兒令他著迷。

程諾摸到他的耳朵,使勁掐。“老實點兒!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靳聖果然老實了,鬆開她,讓她扶自己坐起來。

兩人這才注意到地麵有嘈雜的呼叫聲,仔細聽去,都在問大傻靳書記和唐總要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