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一個小妖精正鑽在她的衣櫥裏亂翻,身上穿著她尚未剪去標簽的一件新衣服。
“善善,你怎麼來了?”
“哼,有了新寵就不要臣妾啦?”伍思善頭也不回,繼續翻,一旁的椅子上已經堆了她挑中的幾件。
“上次要你挑,你嫌尺碼小,怎麼,這麼快就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速寬了?”
“嗯,寬得厲害。我起個大早過來慰問陛下,正好靳聖call我,讓我照顧你幾天,你一定好奇我對靳聖恨意未消,怎麼這麼好說話呢,因為他答應幫我搞定過隆冬,我看他也是有極有手腕的家夥,就沒下限妥協了一回,不跟他計較奪寵之恨了。”
“你早就沒下限了好不好?”程諾伸懶腰,繃直的腳尖戳向死黨的臀部……嘶——昨晚感覺不到痛的地方,又痛上了,而止痛膏有時間間隔限定,不可能像潤唇膏,隨需隨用。
被蹬了一腳的伍思善回頭,正好看到死黨齜牙咧嘴的表情。“靳聖一定很厲害吧,看把你爽的!”
她丟了衣服撲過來,故意在程諾身上碾壓。
“乘人之危,滾啦!”程諾驚呼。死黨掀了她被子,發現她一絲.不掛的,笑得格外猥瑣。
“這麼多草莓印還在哦。”眼睛上下亂瞟。
“那是拔罐留下的印子啦。”程諾紅著臉拿被子重新裹好自己。“昨晚見到我三哥沒有?”
伍思善塌了雙肩,歎氣。“他正眼都不看我,隻忙著逗弄小baby。”
“他是怕暴露自己的心思吧。我早就讓他明白我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他不是死心眼兒的人,利弊看得通透,會好好規劃自己的未來的。”
“沒把我規劃在內,他是不是嫌棄我不是處?”伍思善下巴放在床沿上,像隻失寵的狗。
“他自己就不是處,沒理由嫌棄你,再說,他接受西方思想,不在乎這些。”
“你肯定?”
“當然,他跟海因裏希是一類人,如果你是個處他還覺得棘手呢。”程諾大膽地推測。
伍思善跳起來:“好,今晚我就去試著勾引他!”轉身從衣櫥裏隨便拽出一條裙子扔程諾臉上,你快起來給我做蔥油餅,靳聖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我生氣!”
“好,朕就算腿斷了,也要給愛妃做蔥油餅吃!”
“橙子最好了!但是你大嫂好討厭,她竟然當著你三哥的麵嘲笑我。”
“她說你什麼了?”程諾一邊穿衣服,一邊笑著問。
“她居然看著你三哥,對我說,這麼喜歡孩子,自己趕緊生一個呀,最好是個女娃,好給他兒子當媳婦。”伍思善扭捏地說。
“你怎麼回我大嫂的?”程諾比較感興趣死黨的反應。銀河並不糊塗嘛,眼睛賊亮。
“我囧死了,抱著你侄子好像抱著一隻炸彈。”
“哈哈哈哈,回頭我好好誇誇我大嫂,她一直是明白人。”
64.多事之夏
程諾壓根兒沒必要為伍思善做蔥油餅,因為這丫頭早填飽肚子了,這會兒殷勤地將銀耳蓮子羹端到她唇邊,媚笑著說:“吃得肥肥的哈,讓你三哥一看見,再也提不起興——趣。”
程諾差點沒把銀耳噴出來:“我必須提醒三哥,有個叫伍思善的女人坑過很多男人,RP太——差!”
“哼,做不成你三嫂,本姑娘會報複社會噠。你看著辦吧。”某隻一甩頭,做了個砍人的手勢。
被死黨色厲內荏的模樣逗樂,程諾拍著桌子笑:“你盡管去報複社會吧,我通知宗揚: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
伍思善舉起雙手投降,像是忽然間想起了什麼,湊近她,神秘兮兮地問:“宗揚性向正常麼?”
“什麼意思啊?”程諾白她一眼。
“昨晚你三哥送我回宿舍,問起宗揚跟你關係怎麼樣,我說‘很鐵啊,就像你和橙子’,他突然沉默了,我以為自己說錯話了,可他也沒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後來,他又問:‘你覺得宗揚有可能是那種染色體不正常的男人麼?’我問他何出此言,他說‘他昨晚進了我控製的一家私人診所,後.庭血淋林的。’靠!我想不會吧,宗揚的屁股誰敢霸王硬上弓?可你三哥也不像在編故事,難道宗揚真是——”
“別說了!”程諾將碗啪的頓到一旁,沒心思吃銀耳羹了,回憶當晚發生的一切,她確定自己聽到的那聲慘叫正是宗揚被性侵犯時發出的,門遲遲不開應該不是宗揚不願意,而是被鄧豐安排的人控製住了,動彈不得。
MD宗揚!MD鄧豐!一個比一個沒節操!
她撐著桌麵站起,走到沙發旁抓起電話撥打宗揚手機,暫線。再撥,依舊暫線,她幹脆撥他刑警支隊電話,通了,恰好是小羅接的,支支吾吾的說宗揚出差了,她不信,威脅小羅不說實話將如何如何,小羅招架不住,說了真話,原來宗揚被他父親關了起來,停職寫檢查呢。
“活該!麻煩你幫我捎個口信給他,從今天起我不認識宗揚!”程諾真心覺得自己有病——竟然跟這麼個拎不清的混小子結交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