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把自己關起來,您消消氣!”程諾為自己沒能管住嘴後悔不已,甘願領罰,而且主動領罰的好處是不會被送去某座每天隻能觀看海鷗吃喝拉撒的島上。

周翔將她帶到指定房間之前,忍不住責備她:“你這孩子太不孝順了!兩天後是唐先生生日!他已經65歲了!”

程諾心頭一緊,她竟然給忘了!三哥也忘了麼,還是故意不提醒她?她覺得是後者,因為每年老唐慶生,過欣都會早早的提醒自己一雙兒女做準備。

她哀戚地想,三哥接受了她不愛他的現實,竟是以恨她為代價的麼?果真如此,是否說明他曾經很愛很愛她才能積攢這麼多的恨,然後在某個時刻變得絕情,不惜坐視她跟老唐變成炮仗或刺蝟傷害彼此?

她開始頭疼,開始思念靳聖。隻有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放下所有戒備,丟下一切煩惱,像個普通小女人,坦坦蕩蕩、安安然然地享受愛人的嬌寵,任歲月將自己沉澱為一杯紅酒,緩緩地釋放醉人的餘香……

周翔還在憤慨地替老唐訓斥這個不懂事的女兒,程諾卻一個字也沒聽見,蹙眉瞪著他一張一合的嘴。

“周叔,手機借我用下。”她這邊說著,那邊手已經摸向他口袋。

“不行,別想打電話找任何人求救,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屋裏!”周翔捂住手機。

“爸!您這是——?”程諾驚訝地看向他身後,周翔一回頭,上當了,手機被她掏了去。

“給我三分鍾!”詭計多端的女人一邊往後退,一邊撥號。

靳聖的手機關機,不等程諾撥通過隆冬的號,周翔氣呼呼地上來奪手機。

“再搶,我摔碎它!”程諾將手伸出窗外,五十幾層樓的高度,再結實的手機摔下去也要粉身碎骨吧。

周翔咬著牙往後退了一步:“就三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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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你恨我麼?”涉及善善的幸福,程諾必須跟過隆冬及時溝通。

“對。”過隆冬的回答直爽得令人心驚。還在數著數等手機的周翔眨了眨眼,飛快地跑一旁,自覺地將耳朵捂住。┅思┅兔┅在┅線┅閱┅讀┅

“理由!”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你把你死黨塞給我什麼意思?!慈善救濟光棍還是可憐同情我落單?!我過隆冬不缺女人,隨便從哪家會所拖出來個都比你那死黨風騷養眼!”

“你混蛋!腦子被驢踢了?”他竟然拿善善跟風月場的女人相提並論!“如果我告訴你善善喜歡你是她個人的事,不是我安排的,完全與我無關,你信麼?”

電話那頭傳來他的冷笑聲。

“好吧,姓過的!你隻需告訴我,你對善善是不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如果是,我掐死她也不許她再接近你一步!但是,過隆冬,我告訴你,你是個傻逼!在我心裏,你根本配不上善善!她花五年時間就以專業第一的優異成績完成了本碩連讀。她認真地對待每一段情感,從不因失敗過就喪失追求幸福的信念!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能拿性命交換的朋友!而你,靠跟女老師賣萌兼耍賴,讀五年才混個大學文憑!你鼠目寸光,自不量力地隻想得到心裏覺著最好的那個,卻從不考慮這個人適不適合自己!你以為自己現在混得很牛逼是吧,各路人馬都要給你幾分薄麵是吧,沒有老唐和大哥撐門麵,你就是個牛毛般的小混混!除了一身掐不動的肌肉,一個火力威猛的大唧唧,一個愛恨都不敢明說的木魚腦殼,你還剩什麼?!”

電話那頭很沉默,隻聽到粗濁的喘熄聲。

“現在麻煩你回答我,你對善善,是不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程諾意識到自己又把話說過頭了,可對於過隆冬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男人,不下猛料刺激,他說不了真話。

“麻煩你先回答我,我和靳聖之間,如果隻能活一個,你會救誰?”過隆冬知道自己問得傻,簡直自取其辱,可他還是禁不住想知道答案。

“當然救你,傻逼!你是我三哥呀!”程諾咬牙切齒地回他。當年若不是他及時救下她,她多半死在那個醉漢手上了。這事,她永生難忘。

電話那頭又一陣沉默,半晌,像是在問她又像在自問。“就這樣?”

“三哥想怎樣?”程諾急得冒汗。他對善善究竟存什麼心?

“不管靳聖死活?”

“我會下去陪他。”過隆冬聽見她的聲音低柔而鎮定,攥緊電話的手不由一顫。

“我對善善沒感覺。你叫她別瞎費勁了。我這人一無是處,隻一個大唧唧厲害!”

嘟嘟的忙音響起,程諾愣愣地站著,耳邊回想著三哥莫名哽咽的嗓音,心中怒火燃燒:敢無視善善!敢對她無感!這個傻逼……傻逼……

“老四,能把手機還我了麼?”周翔伸著手,弓著腰,站在五步之外。乞討的姿勢。

投擲手榴彈一般,程諾將手機朝他扔去。“壞蛋!”

“死丫頭!”周翔變了色,雙手都伸出來搶救無辜躺槍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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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