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情,曉之以理,力圖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小姑媽擔心你出事,急得病倒了,得知你在Z市,撐著虛弱的身子就要跟過來,被我們硬攔住。她這輩子是落下大遺憾了,你還年輕,難道早早地就決定一生孤獨?”
“我沒有程諾那麼好的命!我看中的男人沒有一個真心愛我,他們隻想尋歡作樂!”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一個真正值得你愛,也愛你的男人。程諾曾說,愛情是女人最好的課堂,無論好壞都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這其中還包括了我們的選擇,不輕易放棄選擇,幸福就不會被扼殺在半道上。”
靳聖溫暖的笑容醒目到刺眼,瞿曉君的心顫悠悠的,思緒瞬間飛到了曾求實那裏,她還有可能選擇麼?
不可否認,她貪戀他給自己帶來的幸福感覺,尤其當他火熱的讚歎“你是上天為我量身定做的寶貝,就算現在為你死了,我也死而無憾了”但要剔除他開頭那聲稱呼“程程”。因為每次她被他托上雲端時,都會被這聲不經意的輕柔呼喚打下深淵。它殘忍地提醒她這是你偷竊來的幸福,遲早有一天會像肥皂泡般破裂。
她沒有勇氣等到那一刻的到來,所以當曾求實親吻著她的手,讚美她的手指配得起天下最美的婚戒,祈求她在金桂飄香的季節成為他的新娘,她便在他燦爛的笑容裏驚慌失措了,深深嗅出自己窮途末日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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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盤皆輸,早已失去了選擇的權利。 ”瞿曉君將手輕輕撫在腹部,無可奈何的笑。
“你從沒有嚐試過以瞿曉君的真實身份跟曾求實相處,怎麼知道他在乎的人不是你?畢竟,程諾於他而言隻是水中月,池中蓮,你於他而言卻是觸手可及、再真是不過的生活,況且,你已經跟他有了個孩子。無論你作為我將來的表嫂,還是我作為你將來的妹婿,哪怕隻是因為瞿苒姑媽這層關係,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該摒棄前嫌,搞好關係麼?”
瞿曉君愧疚地低下腦袋,臉上漸漸暈染開一片緋色。她微微點了點頭。
靳聖心情愉悅的問:“你想喝杯鮮榨獼猴桃汁呢還是芒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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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聖衝涼之後來到窗前吹自然風。夏夜的風夾雜著潮濕的熱浪,陣陣拂麵而來,預示著夜間會有一場降雨。
瞿曉君也在樓上浴室衝淋了一把,換上程諾的一件黑白寬鬆格紋衫,一條紅色緊身短裙,幹練而時尚。她隻比程諾稍稍高些,豐滿些,因而鮮有人能區分真假。就連靳聖轉身看去,也不禁愣了愣,心底暗罵:丫的不要這麼像好不好?
門鈴叮咚響,傳來伍思善咋咋呼呼的叫聲:“靳聖!橙子讓我順路過來看看你是不是掉坑裏啦?”
“我剛從坑裏爬出來,你來遲了一步。”靳聖笑著打開門,“忘帶鑰匙了?”
“我哪敢貿然進來,萬一看見不該看的——啊,死丫頭,你怎麼騙我在醫院?”伍思善朝正在下樓梯的女人喊。
“你看仔細了,她是你死黨麼?”靳聖衝她壞笑兩聲,這才讓開通道。
待那女人近了,伍思善一下反應過來,張牙舞爪的抓住瞿曉君胳膊,一邊捏,一邊叫:“科技什麼時候進步成這樣了?乍一看跟我家橙子幾乎一模一樣!誒?你們打算出門?”
“嗯,我把她送去檢修,然後去醫院接程程。”靳聖換了鞋率先出門。他跟北京家裏聯係過,瞿苒喜出望外,讓曉君先去北京跟她會合,其他事暫緩追究。
“你捎我一程唄,我值夜班。”伍思善想在路上打聽“高科技”來曆,不料靳聖攤手:“我喝了酒不能開車。要不,你跟我們一起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