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英雄救美呢!在她心裏你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必須放幾案上供奉著。我算什麼呀?”

“你!”再次吃癟的過隆冬恨恨地瞪了她一會兒,突然將她從椅子裏拉起來,愛恨交織在臉上。“如果不是善善擔心自己會死、跟我露了實話,我是不是隻有出席你的葬禮時才能知道真相!”

程諾一怔:善善這個出賣江姐的叛徒!都跟過隆冬說什麼喪氣話啊!

“你會有機會出席我的葬禮?”程諾不屑地嗤了一聲,“比起你這種總愛跟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的男人,我敢打賭一定比你活得長。”

過隆冬第三次吃癟,呼哧呼哧灼重地喘熄,突然,他手臂一伸,將程諾攬入懷裏,唇野蠻地壓上她的唇,帶著懲罰的狠性兒攻城擄地。

程諾任他予取予求,不掙紮,也不迎合。

過隆冬一個人瞎起勁,終於自己都覺得索然無味了,自甘失敗地退出她死氣沉沉的領域。

“我果然是個大傻逼。”他使勁擦去留在她唇上的他的痕跡。

一個人的沉陷,是最無聊的能量消耗。他再不死心,就隻能死人了!

“嗯,三哥確實是個大傻逼。我早說過。”程諾十分坦蕩地罵髒話,但很快又否定了。“呃,對不起,那是我替善善叫屈說的氣話瞎話,你別往心裏去。我知道三哥其實很man的。”

過隆冬苦笑。善善怎麼會喜歡他這麼個粗人?居然冒死給他打電話。他清楚地記得她那淒婉得令人落淚的嗓音。

她說:“隆冬,我怕再也沒機會說出口了,我愛你,真的好愛你,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再吻你一次,哪怕還是像這輩子沒有勇氣表白,隻能以偷襲這種可笑的伎倆。”

過隆冬心口有些疼,他緩緩走到窗前,摁著自己的心,告訴程諾通話內容。“善善說:‘我可能活不到明天了,求你聽我最後的心願:別再增加橙子的負擔,她患了腦癌,誰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到壽終正寢,讓她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跟她愛的人在一起吧。你的執著讓她困擾,你的不快樂也讓她不快樂,她對你的愛不是你想要的那種但並不代表她不愛你……’程程,她處在危險中還想著替你分憂解難,她也是個大傻逼!”

“跟你像是地設天造的一對呢,可惜,你沒緣與她白首偕老了。”程諾刻薄地說。

“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過隆冬憤然轉身。

“我就是要說這種話!是我告訴她你是多麼不可理喻、不解風情的臭男人,是我不許她再接近你,威脅她若管不住自己會被十幾個壯男暴揍!是我叫她知道有些男人如衣服,隻有姐妹如手足!”

過隆冬氣得心口起起伏伏:“哪怕是自尋死路,我也要救她出來,不僅救她出來,我還要娶她!程程,我倒要看看是衣服重要,還是手足重要?”

“當然衣服重要!”程諾又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沒手沒腳照樣在大街上逛,沒衣服你試試?喂,三哥,你說話算數麼?”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超大屏顯示著錄音界麵。

過隆冬至此才知道上了這鬼丫頭的當。

這鬼丫頭握拳在心口,神情肅穆地對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說:“三嫂,你一定要堅持住!姑子我拚了命也要救你出來,決不讓我三哥當鰥夫!”

過隆冬腳底發軟,眼前發黑,砰的坐在了地板上。

*****

雨,不知何時停的,擾人清夢的雷聲也漸漸遠去。

程諾參與旁聽各種解救方案,應急措施,人很困了,腦子卻停不下來,淩晨一點剛過,在靳聖的威逼下,她窩在他懷裏打算睡個囫圇覺,不想睡昏沉了,醒之後,已是陽光普照,她睡在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