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賴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紛亂陳雜。他也知道勸說無用,也隻能催動太陽真氣將一絲絲熱力渡入白彤兒的體內。
有了這熱力,白彤兒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身子顫抖得也不再那麼厲害了。可是她卻又驚又駭,拚命的向著吳賴搖頭,同時快速的說著什麼。
隻可惜,吳賴什麼也聽不見。
他也無需聽見便已明白了她的心意,淡淡一笑。
此時有了太陽真氣的保護,白彤兒暫時並無大礙,但吳賴以僅存不多的真氣要同時維持兩個人,消耗可想而知,已然是捉襟見肘。
他也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他絕不會放棄。
而此時場中為了爭奪“玄天魔鐵”,殺戮已經到了慘烈的地步,一開始尚有一些人能保持克製,但隨著血腥味越來越濃重,眾人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製。
終於,身為同一陣營的白慕兩家手下的人也刀兵相向,同室操戈。兩家一些功力較高之人尚能保持清醒,連連喝叱,想要阻止其他人,但此刻那些人百年如同中了魔障一般,根本不聽勸阻。
“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眼見形勢竟到了這等不受控製的境地,白進又驚又駭,也顧不得向江獨峰進攻。
慕卓也不得不停下手來,震駭的掃了場中一眼,然後狂怒的盯著江獨峰,厲喝道,“江獨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父子使了什麼歹毒的手段,讓這些人迷失心智!”
江獨峰冷冷一笑道,“你太抬舉江某了,讓這麼多人迷失心智,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
他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即便是強如化神境強者也絕不可能讓這成百上千的人迷失心。
慕卓也知他所言非虛,怒道,“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江逸一劍迫開常沂,淡然道,“這當然是玄天魔鐵所為。”
“你說什麼!”白進和慕卓失聲驚呼,就連那常沂也露出震駭之色,不由得停下手來。
江逸一臉平靜,繼續道,“你們以為,玄天魔鐵為何當得上一個魔字?因為它能夠無限激發人的欲望,隻要心裏有得到他的欲望,那你的欲望便會瘋漲,直至不受控製。不過玄天魔鐵被劍仙廣成子封印,這魔力已經大大衰減,平時並無法影響到人。可是日蝕之時,乃是陰盛極,陽衰極的時候,封印的力量將不為削弱,而魔鐵的力量將會大幅度增強,所以才影響到這些人的心智。不過話又說話來,若不是心有貪欲,他們也不至於,歸根結底,還是他們咎由自取。”
白進和慕卓隻知玄天魔鐵威力無窮,能增強人的修為,甚至據說還能借此參透成仙得道的奧妙,故而為無數人夢寐以求,但也決然沒想到此物竟有如此魔力,聽得江逸這席話後心中又是震驚又是駭然,一時竟無言以對。
常沂卻是不以為然,冷笑道,“少在這兒危言聳聽,若果真如此,我們這些人怎麼沒有受到影響!我看你不過是誇大其詞,想要嚇唬我,自己得到魔鐵吧!”
江逸冷冷一笑,根本不屑與之分辯。
江獨峰則蔑笑道,“小子,你是不是此刻是不是覺得心緒焦躁,氣血蒸騰,恨不得馬上將我們全殺了,然後獨占魔鐵?”
常沂聞言頓時色變,驚怒的盯著江獨峰,顫聲道,“你……”一句“你怎麼知道”差點沒脫口而出。
其實莫說是常沂,白進和慕卓二人亦是大驚色變,因為江獨峰的話也正道出了他們的心緒,隻不過他們現在均還能控製那股焦躁而已。
江獨峰見狀臉上露出戲謔之色,冷然道,“現在相信了吧,你們的情緒已經受到了魔鐵的影響,隻不過因為你們修為高深,暫時還能控製而已。不過魔鐵的魔力會因這場殺戮而愈來愈強,要不了多久連你們也抗拒不了它的魔力!”言罷,他又忍不住冷笑數聲,頗有幾分冷酷而憐憫的味道。
“什麼!”這一席話可當真是猶如驚濤拍岸,狠狠的擊打在了白進等三人身上,就連那桀驁不馴的常沂也是滿臉驚駭。
若真如此,那也太可怕了。
白進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質問道,“你們怎麼會對這魔物了解得如此透徹?”
這實在是太反常了,他父子二人竟對玄天魔鐵的特性如數家珍,也由不得人不驚疑。
“因為這魔鐵本就是我族中之物。”江逸冷淡道。
白進和慕卓均露出驚異之色,常沂則冷笑道,“你當我不知道麼,此物乃劍仙廣成子遺留人世,與爾等何幹!”
江獨峰冷笑不已。
江逸則根本理也不曾理他,目光投向吳賴,見後者似乎也抵擋不住玄天魔鐵的魔力,輕輕一歎,目中竟有落寞之色,然後徐徐道,“看來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