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然而他才剛剛轉變方向,驀地裏便聽江逸冷哼一聲,頭上一束發絲竟詭異的長長數丈,猶如一條漆黑的長鞭向白進擊去。
白進色變不已,還是第一次見如此詭譎異常的魔功,不敢再追,趕忙戳掌成刀,劈在發梢。
當!
聲音激越,竟如金石交擊,白進被震退倒飛,那束發絲也飛快縮短,垂在江逸腰際。
這一下攻擊快如閃電,莫說是白進,便是慕卓和常沂也是震駭莫名。區區一束發絲便有如此威力,江逸的魔功真是深不可測。
就在江逸以發絲擊退白進的同時,他連劈兩掌,雙掌竟好似突然變大一般,化作兩道如山般的漆黑掌印擊向常沂和慕卓。
常慕二人哪敢有絲毫的大意,紛紛隔空劈掌,真氣激湧而出,迎了上去。
二人的真氣掌力幾乎不分先後的與那黑掌印擊在一起,立時轟轟兩聲巨響,猶如山崩地裂,江河倒流,同時產生浩浩蕩蕩的氣浪,所過之處,土石崩裂,衝天而起,堪比突然來了一場沙塵暴。
常慕二人立時便被這股氣浪震得倒飛出去,而江逸則仍是穩若泰山,神色冷峻如故,絲毫沒有因甫出手便震退三名高手而有半點喜色。
變成魔族之後,他便冷峻如冰,不再像個人。
然而白進三人則是震駭異常,連心高氣傲的常沂也不例外。江逸一出手便將他三人震退,實力之強,實在是超乎他們預料。僅剛才一擊他們便明白,要是單打獨鬥,他們三人無人是江逸的對手。
如今也隻有一起上,或許還能抗衡一二。
此時此刻,三人哪裏還敢猶豫,狂喝一聲,再次向江逸攻去。
江逸仍是麵冷如冰,一雙漆黑的眸子掃了三人一眼,冷喝一聲,整個人腳踏虛空,竟漂浮起來。與此同時,無數的黑氣從他身上噴湧出來,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激蕩開去。
不過眨眼的功夫,那縷縷黑氣凝結糾集,宛若一道巨幕,將天地遮掩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氣場,將白進三人籠罩其中。
這氣場不同於尋常化氣境強者的氣場,它仿佛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將周圍的一切隔離開來。當三人被氣場籠罩的刹那,三人就覺墜入了一個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黑壓壓的黑氣,仿佛要將人的心也壓碎。
無盡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芒。
更可怕的是,這氣場中充滿了陰寒的氣息,人置身其中,便如墜冰窟,遍體生寒,而且這種寒意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那是一種冷徹心扉的寒,令人感到恐懼的寒。
“這是魔氣!”常沂驚呼道。
白進和慕卓俱是一震,顯然也知道魔氣的厲害。
話音未落,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居然有幾分見識,倒也不是太草包。”
三人同時循聲望去,然後到處都是無盡的黑暗,他三人一抹兩眼瞎,什麼也看不見,就連江逸的氣也完全隱藏在這氣場之中,無蹤可循。
這實在是太可怕的,連敵人的蹤跡也找不到,這一戰還如何打。
就在三人懼意大盛之時,黑暗中突然有尖銳的破空聲驚起,三人同時循聲望去,隻見黑暗中陡然一抹寒芒出現,閃電般襲來。緊接著,尖嘯越來越盛,也越來越多,三人定睛一看,更是狂駭無比。
但見黑暗中,無數道寒芒接二連三從四麵八方湧向,猶如萬箭齊發,鋪天蓋地,密密麻麻向三人激射而至。
“這是什麼鬼東西!”常沂驚怒叫道。
慕卓深吸一口氣,語帶懼意道,“若是我沒有猜錯,這些寒芒就是他的頭發!”
“什麼!”常沂更是震驚,但細細一看,那鋪天蓋地而來的可不就是數不盡的發絲麼,那一道道的寒芒不就是發梢發出的冷光麼,而且可以想象,這發絲定是無堅不摧,鋒銳無比,可比神兵利器。
十萬發絲,十萬兵!
這是什麼魔功,又是何等恐怖。
“快,撐起罡氣罩!”
震駭歸震駭,但三人知道此時若是分開隻有死路一條,再也顧不得其他,聚在一起,合力撐起一道罡氣罩將三人護在齊下。
叮叮當當!
萬千寒芒與雨點般打在罡氣罩上,立時激起雨打蕉葉般的脆響,每一擊都猶如刀劍砍擊,激越不已,且密集不堪。僅這聲勢,便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心生恐懼。更莫說,每一擊都有極大的力量,罡氣罩就好似那被雨點打擊的湖麵,泛起無數漣漪。
黑暗中,一切均被淹沒,唯有那數不盡的寒芒以及那分不清的脆響仍在持續。
如此這般,也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寒芒、脆響、氣場,所有的都消失了。
而就在一切都消失的刹那,三條人影倏地憑空出現,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血不起。
赫然是白進、慕卓、常沂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