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便撞籠而死。那些飼鳥養鳥的,為了不讓鳥逃出籠去,還能活著給人看給人玩,喂以醉雀,久而久之,那鳥對這東西產生了依賴性,你便是趕都趕不走。”

“大小姐,馬易馴,狗易馴,惟獨這鳥兒,生了翅膀,骨子裏就不是地上的生靈。人沒有翅膀,可偏偏耐不住人聰明啊,發明了醉雀這東西,專門對付那些倔脾氣的鳥。這吃了醉雀的鳥兒,便如被剪了翅膀,隻能供人玩樂嘍。”

葉棠一下就想起來,那日醉雀樓頂,她不小心搶了蕭池手裏的點心,蕭池硬生生捏開了她的下巴逼她吐出來。

他當時也說,這給鳥吃的東西。怎麼能給人吃呢。可後來,許芳苓端的那盤,明明看起來色澤一樣,他卻又讓她吃了。

“馮師傅,這給鳥吃的醉雀若是給人吃了會怎麼樣?會不會也如鳥兒一樣,吃過就再也離不開了?”

這一問,馮師傅沒當回事,轉而繼續揉案上的白麵,笑說,“這個誰知道呢,再說了,誰沒事會去吃鳥食啊。”

話是這麼說,可那日她在醉雀樓吃的那點心,的的確確是叫醉雀啊。難道僅僅是重名?

這小點心的事她還沒想明白,便見廚房門口進來了一個人。

馮師傅在後廚待了許多年,除了這將軍府大小姐有時候會來,平日可沒什麼大人物會到這油煙之地來了。他來九王府也有些時日了,隻見過一個小管家一次,安排好他們同行幾人的食宿便再沒見過。這會兒隻見門口進來了一個白衫公子,看穿戴,似乎要比那小管家級別還高一些。

不過他手上有活,誰來他也不管,打量了那人一眼,馮師傅繼續低頭揉麵。別看揉麵簡單,可這一隻點心的好壞便是從和麵揉麵開始的,馬虎不得。

又聽方才還站在他跟前,央他教做點心的將軍府小姐說了一句。“九王爺,你怎麼來這兒了?”

哦,原來,那人是九王爺。

馮師傅這回麵也不揉了,手上沾的麵也未清,朝那公子一跪,“九王爺。”

九王爺自是不怪,隻說,“嗯,起來吧。”

蕭池說著走到放桃花酥的小案跟前,問葉棠,“這是你做的?”

葉棠點頭,“嗯。可惜火大了些,皮兒有些硬了。”

蕭池看她不知怎麼弄得滿臉的白麵,偏偏還一臉認真。於是看著她不住地笑。

但凡付出了心血便容不得瞧不起,管他是誰。葉棠以為他是在笑她的手藝,下巴一揚,“哎,你笑什麼,有本事你也做一個我瞧瞧!”

蕭池抬起手,一邊笑一邊將她小臉上的麵粉擦了擦。

她這才明白過來,匆匆用自己的衣袖往臉上抹了兩下。

九王爺終於不笑了,捏了一個小小的桃花酥放進口中。

她明明知道毛病出在哪裏,還是問他,“九王爺,好吃麼?”

一口清茶下去,他隻說,“王妃親手。自然好吃。”

她點了點頭,轉身回了案上幫馮師傅的忙。葉棠也不知道蕭池是何時走的。她以為沒人吃,點心做的不多,四五個而已。蕭池走後,她才發現,她那小盤子裏竟然都空了,連她咬過的那個也不見了。

這九王爺,還果真是什麼都不挑,好伺候得很。

將軍府書房前,李知蔓看著攔住自己的一個看守,“讓開!”

“少夫人,少將軍有令,說您不能進去。”

李知蔓冷笑一聲,“嗬。葉修庭他這是什麼令,怎麼偏偏就不讓我進去?”

“這------其實不是針對您,少將軍說的是誰都不能----哎,少夫人!”

那看守到底是沒攔住李知蔓,讓她闖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