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興致勃勃說著。
梓莘眨巴著眼睛,帶著幾分好奇卻有皺起眉頭,故作嫌棄的推開那賈赦,“快去洗洗,別髒了吃食。”
賈赦目光一掃,隻見那炕桌之上擺著幾道小菜:糟鵝掌、火腿燉肘子,板栗燒野雞,另有幾道綠油油的新蔬,並著一道蝦丸雞皮湯,一旁小火爐上還溫這一壺花釀。淡淡酒香中隱隱帶著靈氣,賈赦笑道,
“你什麼時候愛上釀酒了?”
梓莘側頭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娘子我無所事事,可不要找些事兒來做嗎?這幾日整理古籍瞧見了一本釀酒的書。材料換上了靈穀,靈草到有奇效。唉,這三天兩頭總鬧出些動靜,我可不要好好保養一二才好。”
賈赦笑著搖頭瞧著梓莘調皮的模樣,不覺伸手摸了摸梓莘頭發,“娘子辛苦,為夫明日起倒是空了。你我二人也荒廢了些時日,今晚定要好好修煉一番。”
梓莘白了賈赦一眼,趕著他回淨房好好梳洗一番。待賈赦再次進門,已換上一身月白長袍,長發鬆鬆綁在腦後,整個人透著一股子慵懶。那賈赦進門也不朝自己位置坐下,而是膩在了梓莘這邊的炕床之上。他伸手攬住了梓莘的腰際,微眯著雙眼,在她耳邊笑道,
“如此日子真是舒服。真不想管那外頭之事!隻是這樣抱著你一輩子便足以。”
梓莘抬手摸著賈赦柔順的長發,剛側頭想說什麼,卻被那賈赦偷吻封住了朱唇。唇齒相抵,梓莘隱隱覺得賈赦今日有些不同,不知他在外頭遇到何事,卻也萬分配合,回應著恰到好處的熱情。許久之後,兩人終於停歇,相視一笑,各自添上了酒,對酌起來。
“對了,你剛剛說的新鮮事究竟何事?”
賈赦聞言,哈哈大笑,身體向後仰去,倒在了錦被之上。梓莘擰眉斜眼瞧著,待到這賈赦終於笑夠,直起身子輕啄了下梓莘粉嫩臉頰,慢慢說道,“事情還要從三日前說起……”
原來那三日前,賈代善對賬之時,發現近郊那一處莊子賬目不對,便遣了賈赦前去核對。那賈赦一早出門,回府之處已經是酉時二刻,天色漸暗。走到東門大街卻見賈政打傘而行,自然停車請賈政上來。
賈政雖平日裏看不上那賈赦,這會日子到不推辭。雪到越來越大,密密麻麻的。馬車緩慢前行,車廂內燭光閃爍。賈赦端著茶杯自顧自的喝著茶,倒不理會賈政。賈政從小就不喜這個過分好看的哥哥。兩人相差不過已一歲有餘,自然少不得被比較。他不解明明自己更會讀書,為何大哥卻處處比他討喜。
瞧著賈赦悠閑自得的模樣,那賈政隱隱有些氣惱,不覺開口就是,
“大哥,按理有些話不是我做這個弟弟該說的。隻是……”
賈赦放下茶杯,嘴角帶著嘲諷,一雙桃花掃過賈政,笑道:“既然二弟知道是不該說的,何苦又要說呢。”
“古人有雲,忠言逆耳。今日弟弟就不合禮數,忠言逆耳一回。深的我也不說了,想必哥哥還是記得弟子規的。父母之命,皆不可辭,更是不能違背。如今哥哥打算何時給那劉姨娘名分?”
賈政揚起下巴,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拍在炕幾之上,臉上帶著得意之色,
“這便是我那周姨娘的聘書了。衙門過幾日就要封印,我看大哥還是明日抽空就去辦了。”
“多謝弟弟提點。不過為兄尚有幾點不明,還請弟弟賜教。”賈赦半垂這長長睫毛,端起茶盞,把那大笑衝動掩飾在茶盞中。
賈政聞言,臉色更是正了幾分,聲音帶著冷然,隻是吐出兩個字,“且問。”
賈赦放下茶盞,嘴角向上,扯出好看到弧度,輕笑,
“母親賜時說著是姨娘。可是這姨娘也是分三六九等。我們府裏因父親之故,無參考之例。不過那寧府敬大哥倒是有那例子可循。再瞧那天家,後妃晉級也講究那有功有孕。且不知你那周姨娘如今可是有孕在身?若是如此,我這個做哥哥倒是恭喜你了。”
賈政臉一白,那周姨娘剛剛收用了不過七八日,怎得會有孕?自然想到那位未過明路,被趕出府的火兒,還有自己未出世便夭折的嫡子。看向賈赦目光更加不善。
賈赦不管賈政臉色,繼續笑問,
“不管那寧府家規如何,父親倒是有提及,我賈府雖不計較那不記名的通房丫頭,好聽點的,也可給個姨娘之名。可到底,這律法之上,依然是丫頭之名。如今弟弟上趕著報衙門,給那周姨娘定了名分,想必弟弟是真的喜愛那周姨娘吧。這倒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