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虛閉上眼,懶得理他。
葛玨也生氣了:“為何借出捆仙繩?前輩莫非要多管閑事?!”
捆仙繩?
茅山眾弟子一臉懵逼,麵麵相覷。
“真的假的?捆仙繩?我聽錯了?”
“這寶貝好厲害,喂,我悄悄問一下,咱山上好像沒此物吧?”
“祖師爺給的,大師兄借此自保,起碼不能讓南派的得逞。”
“臥槽?這麼說來祖師爺是向著咱們的啊!”
“等等,捆仙繩,懼留孫的法寶?”
有年老的道士揉了揉胡子,笑道:“這就是個名字嘛,並不是認真的,別多想,它隻不過是具有某種象征意義。”
祖師爺哪怕再恐怖,當世也煉造不出那種神物來。
葛玨見張太虛不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臉都快黑成炭了。
捆住馮明道的匹練,失去了光輝,平平無奇,是一條柔滑的白布。
等等,上麵怎麼還有鱗片?
薑玉泉仔細打量,確認這來自某條可憐的白蛇,它成了祖師爺的煉器材料。
“馮明道輸了,按規矩,南派並入北派。”張太虛終於開口。
“可笑!”
葛玨都氣笑了:“前輩,你別仗著修為高深就欺負人!今日事,我們肯定是要上協會理論一下的!”
張太虛不想爭辯。
他隻是促進了一手,作為試探,順而為之,並不是強行的。
能不能合並上清道統,他無所謂,他要的是茅山善緣,關係還在就行。
薑玉泉怒道:“葛師叔,你這麼指責太虛祖師就不對了吧,老人家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的體麵呢!敢在這裏落陽神的麵皮?!”
葛玨一驚,反應過來,咽了口唾沫,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張太虛。
老道士已經閉上了眼,氣色十分‘安詳’,有種清靜無為的氣質。
他麵上青一陣紅一陣,感覺人家完全沒把自己看在眼裏。
甚至連對他施加一點威嚴的心情都無。
辛辛苦苦跑過來合並道統,上上下下都安排妥當,甚至都通知山裏準備了,協會和相關部門也在跑動,結果被張太虛隨手就破壞了。
而且,對方不以為意,就跟玩兒似的,一副無所謂你認不認賬的樣子。
合並也好,不合並也好。
反正茅山不能輸。
這能忍?
“此事貧道是要計較一番的,得罪了!”葛玨咬牙道。
唰!
他口吐三縷精氣,爆飛而去,在半空中凝練出三條小白蛇,分三鼓氣,要咬住張太虛的眉心、膻中、氣海三個穴道。
雖說是死穴,但葛玨出手很是小心翼翼。
他知道這傷不到張太虛,不,碰都碰不到他。
薑玉泉大驚,他沒想到葛玨會動手。
當眾落陽神麵皮,不想活了嗎?
果然,張太虛動也沒動,三條白蛇直接在半空中消弭於無形間,一點大動靜沒出。
葛玨臉色微變,心跳都加快了,遲疑片刻,裝模作樣的冷哼一聲:“以大欺小,暗箱操作,擂台上也要作弊,前輩不怕名聲受損?”
張太虛還是不說話,很高冷。
遠處,打起精神錄像的馬條羽噗的一笑。
感覺這葛玨再怎麼生氣,麵對的好像是一團棉花,根本不搭理你,還能四兩撥千斤,反讓你更生氣。
祖師爺這境界,沒誰了。
不懟勝似懟,無為而為。
“誰在笑!”
這回輪到葛玨掉麵皮了。
馬條羽站起身來,對他也不算很恭敬,舉了手說:“是我。”
葛玨正待發飆。
薑玉泉急忙站出來,就對他說:“馬師弟剛上山不久,還是俗世之人,不懂規矩,師叔大量,還要跟他計較?”
葛玨氣得齜牙咧嘴。
看向薑玉泉,似乎在讓他順著台階下就行了。
一尊活生生的陽神坐鎮在這裏,你還能翻天?
“此事……你們作弊了。”
薑玉泉仍然是笑道:“論能為,貧道自然不敵這位馮道兄,道行深厚,佩服佩服。外加我身上暗傷未愈,這更打不過了。”
“哼,算你識相!你知道最好!”葛玨黑著臉道。
薑玉泉:“相信師叔你也是一時玩笑,上清道統還是分劃出界限吧,從此各自安好。”
葛玨心裏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