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發現了柳白棉等人,大咧咧的走上來,站在她腳下,叉著腰,仔細打量,還像模像樣的用莫須有的鼻子聞了聞,指著她對白居士嘰嘰嘰說了幾句。
白居士並沒有理會它,而是對柳白棉笑道:“它剛來沒多久,被張道兄送了進來,這些藥靈都聽它的。”
柳白棉看了它一眼,隻覺得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呀!”
芝仙嘰嘰嘰叫了幾聲,也聽不懂說的嘛。
……
之後,柳白棉和小道士各在山腳選了一個居所,都是很普通的小別院。
山頂那些仙宮,太遠太大,爬都爬不上去。
即便是這樣的院子,那也是雕梁畫棟,石磚平整而幹淨,建築風格非常具有神仙氣質。
一人一個院,三間屋,沒什麼擺設,室內比較簡陋。
柳白棉進屋看了一眼,除了正中間用來待客的桌子,連床都沒有,耳室有個蒲團,地中央擺了鼎香爐,半人那麼高。
蒲團麵牆,牆上掛了一幅畫。
柳白棉一愣,透過光線進屋,看見那副畫的模樣。
那是一副山水,有道士背著一口劍,登高望遠,須發飄飄,道袍獵獵作響。
分明那道士在畫麵中的占比隻有一小隻,但柳白棉卻似乎能清晰的看見他的側臉,印入她的大腦裏。
這是祖師爺年輕的時候?
隨即,她發現左下角有些文字顯化出來:
‘豎山得道者,三派之祖師。’
柳白棉心中恍然,原來這位是三島派的掌教,豎神子大哥。
隻見那畫中人豐神俊朗,眨眼間,竟消失在畫中,山崖前再無一人。
柳白棉驚了,忙跑出去叫來小道士,“你快看這幅畫,剛才裏麵還有個人,現在沒了!”
小道士凝神看了一眼,神情詫異:“這是豎神子,三島派掌教,應該是他親筆所著的畫中仙,好家夥,這也太自戀了。”
柳白棉詫異:“什麼情況?”
小道士:“這幅畫傾注了他的一縷神思,雖說人死如燈滅,這幅畫卻還活著,應該是老祖宗撿起來修複過了,奇怪,怎麼這山腳一個別院裏就有這種畫中仙呢?”
柳白棉愣愣的,說不出來。
一個恍惚間,畫中似乎又有人了,從後麵緩步走出,又是一副登高望遠的畫麵。
小道士也是十分驚異:“這玩意兒在外麵顯化不了,隻能在這座島上,元氣充沛的地方才能活。”
“畫還能是活的?”
“廢話,就跟你錄像一樣,不也能動?”
“……”
柳白棉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拿起手機錄了個像。
好在,這幅畫雖然是活動的,但相當於無限循環播放,裏麵的道士隔一會兒就會飛走,隔一會兒又會從後麵走出來。
小道士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
事實上他的確是比柳白棉更有見識,畢竟爹是掌教,從小灌輸了一些異人傳說給他聽,加上看過很多故事類古籍,懂得稍微多一點。
別院外麵,是張太虛剛挖回來的陰陽池,在這裏開辟了一片池塘,以禁製封住,光滑的玻璃罩包圍,摸上去跟泡泡似的,但就是戳不破。
裏麵的陰陽魚歡快的遊動著,精神抖擻。
顯然在這座島上比外麵更舒服,元氣充沛,到處都是溢散的靈性。
禁製的目的是為了不讓那些藥靈過來偷魚吃。
柳白棉和小道士對視了一眼,兩人低語著。
“我要先回去看書了,在這裏做任何事都能事半功倍,你就等著仰視我吧,哈哈哈哈!”
柳白棉也氣急,小道士本來就比她有基礎,那古冊上麵的文字卻是文言文,她很多字都不認識,就算認識,湊出一句話也不明白啥意思。
需要人手把手的教。
但是沒辦法。
這一整天,她就隻能拿著手機到處拍照錄像。
本想拉上白居士合拍一張,但見到她風姿綽約的身段,和溫婉大氣的氣質,又忍不住害羞起來。
不知不覺,走到剛來時不遠處的海岸邊。
柳白棉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氣,突然間,她看見水底有一條碩大的陰影,頭部如同龍首,迅速的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