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士一步邁出。
掐指捏印,擋住條條刀芒!
一殺二!
許閑久愣住了,扭頭看了眼衛石的位置,見他被血劍陣封住,眉頭緊蹙起來。
“有事嗎?”白居士溫和的問道。
薑九靈搖搖頭:“雷池不引爆,殺局無法收官,想想辦法……”
“放心,安排妥當了。”
唰!
白居士伸出玉指,輕輕撚起。
蛟龍魂跟一條小蟲似的,回到她手中。
一時間,蛟龍劍暗淡無光。
龍魂被她當場煉造成一口劍!
薑九靈臉色變了變,撇撇嘴,沒說什麼,把劍收回。
小媽的劍術是另外一脈的道統,與老爺子走的路不同。
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隻有天驕能學。
她的劍術根腳不凡,蛟龍魂被揉成一口劍,殺向許閑久。
後者也是驚歎萬分,眨了眨眼,“謔,這口劍很眼熟,你是……豎山弟子?”
豎山。
輕而易舉的點出了白居士的來曆。
她沒有廢話,陰沉著臉,緩緩出劍。
劍氣動群山,天地昏暗,沉沉欲睡,雷池的光輝被掩蓋了幾分。
不知從哪裏刺出來。
許閑久身上迸濺出一絲絲血線,將他逼退。
受了傷。
他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平靜鎮定。
白居士橫殺上去,劍光淩冽,罡風四溢,如同一條毒蛇,纏繞跗骨而上。
許閑久的刀被鏗鏘幾聲斫出不少缺口。
薑九靈這才發現,對方手裏的刀,並非法器……
那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刻刀。
“!”
光靠一口凡刀,便與她的蛟龍劍殺成那般局麵?
薑九靈開始懷疑人生了。
當然,許閑久更強,比衛石還要厲害。
白居士以一敵二,與衛石鬥法的時候,消耗了不少,現在很難在劍術上拿捏許閑久。
“小媽,我助你!”
薑九靈大叫一聲,桃花朵朵盛開,在無垠之處綻放,落下花瓣,一葉障目!
白居士不見了。
劍氣卻還在。
抹掉了來去路,隱藏了因果關係,讓人更加難以抵抗。
劍氣從四麵八方而來。
被一葉障目擋住的許閑久無法判斷劍氣的位置,身上綻放血線,肌膚寸寸裂開!
但他依舊很平靜,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那口刀綻放出可怕的神芒,突然斬出去!
刀芒在無垠之處斷開,桃花也被切碎。
他竟然準確的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雙目灼灼,認知力非凡。
薑九靈動了動身形,有小媽給他擋刀,心神放鬆下來,傷勢突然逆發。
她咳出一口血。
灑在群山中。
白居士沒有回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她動了根基,若是沒有其它變數,已經絕道了,唉……你何必攔我?”許閑久發笑。
一聲歎息,倒像是一種譏諷。
薑九靈麵色蒼白,虛弱不堪,抬頭望向戰場,小媽一副勢必要殺敵的姿態,壓製著許閑久離開雷池。
湧動的雷池開始平靜下來。
自謝時歲死了以後。
這場殺局沒那麼容易結束。
雷池不引爆,因果牽連著所有人,都會受到大道影響。
隻能趁現在清算。
如果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薑九靈點住自己的穴道止血,服用了一些丹藥,氣色好了些。
但她頭頂的道運卻是十分暗淡。
正如許閑久所說。
這場殺局已經把她殺廢了。
白居士眯了眯眼,
等待薑九靈亮出皮葫蘆,是道兄的安排。
他肯定能算出薑九靈現在的處境。
也就是說,肯定有辦法逆轉局勢,根治好薑九靈的道基。
不過……
她有些想不通。
道基即便分裂出一道裂痕,理論上來說,都是無法治愈的。
道兄會用什麼方法治好薑九靈?
她不懷疑自己的道兄,
而且,直到現在秦入畫也沒有現身。
她又在幹什麼?
腰帶的玉佩不再發亮。
白居士已經感應不到秦入畫的存在。
她像是沒有來過這片天地,給人一種錯覺。
但顯然剛才她們倆是一起過來的。
秦入畫就在現場。
她藏在哪裏?
是想揪出殺局執棋者?
對方並沒有現身,於是秦入畫也理應不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