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前把炸彈下出來,對方很可能會改變策略。
牌當然要一張一張的打出去。
她逼迫著許閑久向後退。
而後者也不敢與白居士正麵纓鋒。
她的道統比許閑久承載的傳承更高級。
這是一種層次上的俯瞰。
刹那間!
不遠處的血劍陣亮出道道紅芒!
一條條劍氣被割裂!
衛石從中殺出一條血路,一身狼狽的模樣,全身染血,大口喘氣,飛出劍陣。
被鎮壓的很慘。
這老道士的龜殼神功直接裂開。
憑他的道行擋不住白居士的劍陣。
逃出來的居然是一尊陰神,而他的肉身則永遠留在了劍陣之中。
許閑久眉頭微蹙。
正如他剛才所說,
拖得越久,變數越大。
雖然衛石隻逃出一尊陰神,但這並不影響這場殺局的結果,也不會影響收官的計劃。
衛石喘著氣,迎麵衝上來,須發飄飄,雙目赤紅,一掌拍向白居士。
“你不要過來,去引爆雷池,我們要迅速收官,不要影響到計劃!”許閑久出聲嗬斥。
別看衛石比他蒼老許多,但其實是他師弟。
聽見這句話,麵色變幻了數次,這才飛撲向雷池,試圖引爆那裏!
他甚至沒有管薑九靈。
薑九靈自忖也沒有力量去阻擋住他。
自己的情況已經很不妙。
所以,她得到了白居士的傳聲。
轟隆!
一聲巨響!
雷雲滾滾而來,向雷池之中坍縮。
衛石動用了一些手段,掐印激活了雷池的群雷。
山巒峰頂,江破虜、陶養煞等人早已消失。
他們不知道去了哪裏。
衛石眉頭一蹙,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妥。
江破虜和陶養煞是這場殺局的輔助工具。
生死不計。
同時,他們也是逍遙子一夥的同伴,是被人請來的。
因果糾纏,入了這場殺局,逍遙子自不會承認,會找執棋者清算。
刁銀豹沒那麼大大咧咧,會不照顧這些人的去向。
但為什麼……
他們被人提子了?
掐算出這邊的因果與計劃有出入。
衛石的腦海裏沒有其它想法。
他不知道江、陶二人什麼時候走的,甚至有些記不起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那一刹那。
他的記憶發生了改變。
雷電洶湧而起!
被徹底引爆,向著天地四周擴散出去!
吞噬著整座乾坤的元氣,凝練成一朵拳頭大小的雷雲珠。
哢噠。
刁銀豹坐在雲頂執棋,同樣也發現了下方的不妥。
心電急轉間!
他看見一件物事。
沒有來去路,似乎從殺局開始時就懸停在那裏,一動不動。
又似乎,是前一秒,從不可言說之地出現在此處。
刁銀豹甚至記不得這是什麼。
隻能通過肉眼查探到,這是一隻很普通的木碗。
它在一個呼吸間,挖走了整座雷池,以及那顆即將爆炸的雷雲珠。
轟隆!
天地一片空蕩感。
什麼也感覺不到,什麼也看不見。
衛石的陰神在下一秒爆炸,頭顱飛了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死了?
刁銀豹瞪大了雙眼,起身就要逃跑。
他沒有清晰的意識和想法,
隻是本能,在驅使著他離開這裏。
許閑久和白居士的戰鬥也停頓了一下。
前者滿臉的震撼之色。
不知為何,他卻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道妙影,身穿法袍,手持木碗,抬頭望著天空,精確的鎖定了刁銀豹的位置!
“去!”
木碗唰一聲飛出去,消失在肉眼可觀測到的任何一個角落。
天頂。
刁銀豹的雙臂被挖走,連帶著一片空間,徹底消失!
殺局在這一刻產生了不可逆轉的變化!
薑九靈和白居士同時鬆了口氣。
這一招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在關鍵時刻,扣出那關鍵的一顆子彈,正中局麵中心!
刁銀豹遁走,化為一道煙,連失去的手臂也沒有撿,消失在這附近。
桃花觀主秦入畫扶著薑九靈,笑眯眯的說:“這次結束後,跟師傅回家。”
薑九靈輕輕點頭,這次,她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