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個小鎮,一個被風雪掩埋的小鎮。鎮上隻有一條路通到底。小鎮上的店麵不少,但是眼前的小店是這個小鎮上唯一能吃飯的地方。店前停著不少車子。車子上的箱子都被綁的很緊,似乎裝滿了東西。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店裏的放聲高歌。看來這小店裏邊的人倒是蠻高興的。
撩開簾子,李玉銘扶著敖天龍走進小店中。
這裏並不是想象中的苦寒之地,正好相反這裏的物產極為豐富。這小酒店雖然不大,但是東西卻不少,裝飾不是很考究,但是卻別有風味,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遠離繁華的小店。
兩個人進來的時候這裏邊已經喝的熱火朝天了。
當敖天龍被李玉銘扶著走進來的那一瞬間,這熱火朝天的情景突然冷了下來。
因為在這一瞬間,一股特別的氣息立即充斥了整個小店。這是一股炙人的氣息,突如其來將眾人深溺其中。在這一瞬間,眾人就像是被突然扔進深海中一般,喘不上氣,也動彈不得。
這是敖天龍的殺氣,被瀕死的重傷激起的殺氣!
所有人都僵硬的看著敖天龍,看著李玉銘,看著這兩個走進來的年輕人。他們被這種氣息震懾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隨後,他們便看到了敖天龍的微笑。一個宛如破開凍土的春風一般,解開這股凝重殺氣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揚,目光下垂,臉上甚至還帶著一些略有害羞的紅暈色彩,一下子破開了僵硬的氣氛。
這微笑若有若無,似乎是在頑皮的嘲諷,更是在狡黠的挑釁。
店小二壯著膽子,上來招呼:“兩位客官,裏邊請。”
在人們的注視之下,李玉銘攙扶著敖天龍走向了店小二為他們安排的座位。那是一個不遠也不近的小隔間,四周圍都是鏤空的木雕牆。這裏能看到外邊,外邊也能看到他們。敖天龍走在眾人的目光中,走的順暢走的隨意,走的堪稱精彩。
兩個人坐下,尚未點菜,便有一個威猛大漢端著一碗酒來到了桌前。
“兩位小兄弟,天氣寒冷,喝口酒吧。”
敖天龍抬頭送給他一記微笑,點了點頭。李玉銘起身接過大碗,將滿滿的一碗酒一飲而盡。
“他重傷,已經不能飲酒了。”李玉銘解釋道。
大漢一愣,隨即釋然,哈哈大笑起來。
“兩位小兄弟這是要進山?”
“是啊。”敖天龍微笑說道,“我身受重傷,被一個朋友指點,隻有這岐荒雪山中的人才能治好我的傷勢。”
“可是,這個岐荒雪山中,似乎有些不好走啊。不知道兩位要找的是什麼樣的人物?”
李玉銘和敖天龍互看一眼,對大漢的身份有些好奇。
“大哥看來對這片雪山很熟悉啊?”敖天龍機敏的問道,“能不能和我們說說?”
敖天龍的話更是讓大漢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
“小兄弟心機不淺,但是用的不是地方。”大漢回頭高聲叫道,“小二!”
店小二慌忙跑來。
“這兩個小兄弟的酒菜算我的。”大漢拍了拍胸脯,“如果兩位不嫌棄的話,我托大做個老哥哥,請兩個小兄弟吃一頓喝一頓,怎麼樣?”
李玉銘略有遲疑。
“恭敬不如從命。”敖天龍幹脆搶先微笑回答。
大漢哈哈一笑,重重的拍了拍敖天龍的肩膀,衝著小二揮了揮手。店小二立即明白,將店裏的最好的酒菜端了上來。
出乎李玉銘和傲天龍的意料,這裏的酒菜質量相當的好。
酒是美酒,菜是好菜。大漢也不像是壞人。
他幹脆坐下來,和敖天龍,李玉銘兩個人鼎足而坐。
“大哥這天寒地凍的您來這裏做什麼?”李玉銘問道。
大漢幹了一碗酒,大手在嘴邊一抹,笑道:“做生意!”
“怎麼稱呼?”敖天龍言簡。
“扈老二。”大漢更是言簡。
“扈老二!”李玉銘驚呼一聲,“難道您是雷家莊的扈老二?”
大漢哈哈一笑,又幹一碗。“原來這位小兄弟還知道我啊!你們兩個呢?”
“道海李玉銘。”李玉銘慌忙報上名號。
敖天龍抬眼看了扈老二一眼,低下頭去,慢慢的吐出了三個字。
“敖天龍。”
李玉銘的名號讓扈老二有些吃驚,而敖天龍的名號則是讓扈老二震驚!
“你是北藩王懸賞重金活捉的敖天龍?”
“對!”敖天龍輕鬆的笑道,“這就和你是雷家莊的二管事一樣,絕對沒錯。”
雷家莊是一個買命賣命的地方。這裏榜上有名的全是道德敗壞罪大惡極的人物。缺錢的人可以來這裏試試運氣,憑借血和命掙錢。能開出這樣的一個莊園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據說雷家莊個個高手尤其是莊上的三大管事更是身手不凡。莊主雷老刀也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深受敬仰。
“不知道扈管事來這裏幹什麼?”李玉銘問道。
“做買賣。”扈老二幹脆回答,“否則光出不入,雷家莊豈不是要賣房賣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