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跟蹤年十八的途中,在蘇奈爾見到一個左手腕有蓮花刺青的女子,隻不過後來跟丟了。於是趙著泱就派大隊人馬,在蘇奈爾暗訪。他也許是這麼打算的吧,他良心上已經放你一馬了,你再在被抓住,那就是天命了。”
“去他娘的狗屁!什麼天命!”我破口大罵。
“是啊,能和莫玲玲相知相許的男人,能有什麼靈光的腦子。淮王的探子知道後,把消息報了回來,於是大家幾經商議,就設了這麼一個看似萬全的局,一來可以把你藏好,二來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雲飛廉收入淮軍……可惜啊,再怎麼計算,忘了你這一茬,終究還是個殘局。”
“淮王他……是要保護我?”我明顯感覺到心跳變快了。
“你這女人,真的是不長腦子!”
蔣荌荿相當不屑的瞪我一眼:“事實是這樣的,禮承皇帝要阿芙蓉,是用來控製他現在僅存的幾位兄弟的。淮王雖不知你一定是那位遺孤,可他為了保險,還是決定把你藏起來——所以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保。當然了,等風頭過去再試探你一下,萬一你真是,反過來利用阿芙蓉來逼他哥哥退位,豈不正好?”
我想辯解卻說不出話來,因為蔣荌荿的分析縱使再惡毒,事實上卻也更接近一個真實的淮王安君羽,接近的,栩栩如生。
“那雲家呢?”
“不關乎雲家,隻與雲湳雲少主和雲飛廉有關。他們二人早已達成共識,早就預見淮王必成大業,所以隻是隨著懷王的意願辦事罷了。雲家老爺子是哪邊都不偏的,不過既然家業將來是要傳給雲湳,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了。”
“那你們玄坤門呢?”
“於公,玄坤門私下是與淮王達成協議的,於私,十八知道你底細,不想你吃苦,於是就同意了。”
“十八……”
“是啊,真不知道你這女人還要把他害多慘。”
我尷尬的轉移話題:“那……那些來尋我的人,什麼時候離開啊?”
“剛打發走。”
“對了,‘虞美人’真的藏了那東西的製法麼?怎麼可能啊……”
“不好說,‘虞美人’是牧亭寨王拜托蘇掌門親手製作的,果真若沒什麼的話,何必那一遭呢?”
“難道十八不知道麼?當時在薑燕城前他告訴我破陣的秘密時,好像對這東西熟得很呢。”
“也隻是從舊部那裏聽說的吧。”
我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伸懶腰,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既然沒事了,那我回自己帳子了,回去抱抱我那久違的大床。”
開門的一霎那,我才驚訝的回身:“小家夥你身手夠利索的啊,什麼時候解開我的?”
再看他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我撇撇嘴出去了。
即使出了玉釵穀,空氣也是濕濕的,幾點涼涼的東西貼到我臉上,我伸手抹了抹,有水跡。
“下雪了?”我仰頭,果然,漫天的雪花鋪天蓋地的降下來:“玲玲……”
我嘴裏念叨著,匆忙轉身往穀裏跑。玲玲,終於下雪了……
空氣突然嗡的猛震了一下,“嗖”的一聲,什麼東西從我耳邊劃過,耳朵頓時火辣辣的疼,緊接著,脖子上就有熱熱的東西流下來。我僅有的意識是,有人要殺我!
我慌了神,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停的四周張望,誰啊,誰要殺我,這裏一片曠野,我根本沒地方躲啊,能往哪逃呢……下一之箭會不會就插在我心上了?救命啊……救命啊……
“別殺我!”我哭著喊出來,心口緊縮,渾身發抖:“你是誰啊……你別殺我啊,求你了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