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我在客房裏,連烏茜都被他安排在旁邊的客房了。見我一臉質疑,他無奈地說:"晚上你是去與烏茜同住,留你在還礙著本公子的正事了呢。你不是要開盒子麼,裏麵的東西讓烏茜知道未必合適。"
"還辦正事……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男人就是不要臉!"我小聲嘀咕。
不料十八真真兒的全聽了去,突然色迷迷的湊到我麵前:"哎呦,怎麼瞧都是一副酸相啊,小官人你若不樂意走,留下來本公子是完全沒意見的,知道你垂涎本公子男色已久,隻是沒想到都到這種地步了,倒難為你一直忍著……疼!疼!好子駱我錯了還不成,我這耳朵真是肉長的,您行行好啊我說……我都說我錯了……還,還開不開盒子了,啊?"
我恨恨的鬆開手,十八一手揉著通紅的耳朵,一手接過盒子,幾下就把我係的牢牢的死疙瘩解開。順眼瞧見了我的驚詫,又要得意,我趕忙恨恨的補了一個白眼兒,他這才老實。
"亭亭珍奩……你娘的盒子?"十八隨口問道。
對於他一眼就瞧出上麵滑層的能力,我已經無力震驚,於是改說:"你倒都說中了,起初我瞧見''亭亭''二字,還以為是取了''亭亭玉立''之意來誇讚盒子呢,後來才知道是娘親的名字。"
十八蹙著眉:"亭亭玉立……這詞兒倒是新且不俗,說這盒子未必貼切,講你倒很是合適,你總有別人想不出的才思。"十八笑出兩個酒窩,甚是可愛。
我聞言也是感慨,難怪十八知道這是娘親的盒子,原來是沒有"亭亭玉立"的誤導啊。嗯……嗯……嗯,我的確是臉又點燙哈,看來真是禁不住誇了,好在十八被我摧著開盒子才沒瞧見我這小家子氣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經年逐西雲(七)
我瞧見十八把耳朵貼在盒子上,兩隻手貼著接縫細細滑動著,過了一會,他朝我伸出一隻手:"虞美人摘給我。"
"哈?"我從戴上就沒摘下來過的東西,真的,需要摘麼?
許是十八瞧出我一臉為難,轉而說:"那不然水晶釵給我試試。"
我趕緊取出給他。十八握著發著螢光的水晶釵,在盒麵上小心劃著,然後就聽"吧嗒"一聲,十八直起起身子,水晶釵還給我,然後手上一使力,盒子蓋便掀開了。
"喏,你娘的寶貝,看看吧。"
我有點緊張的接過盒子,鄭重其事的把眼神移進去:是一疊折的整整齊齊的信箋,信箋下還有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我抽了第一張信箋展開,上麵是好多段不同時期,不同顏色的字兒,前麵幾段能瞧出是娘親的字體:"今得一秘聞,攬風客蘇景竟掌玄坤一門,且玄坤門與安氏勾結甚深。殊不知清流一客實為走狗,我寨民他日曉之,定當慎防。此人好扮清心,然手段之毒,語不堪言。吾以寨王名獨擋其攻,隻盼月之曆練乃成,方無後患。"
"幸得交手月之,吾寨得偷喘熄之臾。由今日所見,舊日關蘇景似有枉斷,其人,可乎?咦,甚可。"
"荏苒歲月,執手相伴之情竟也源乎心惡,情字一緣委實難測。倘景郎識得此箋舊文,定借以哂。嗚呼,幸得珍奩可藏羞。"
這一頁上,娘親的字就到這,剩下的幾行應該是爹爹寫的:"或哂或惜皆不得,亭亭妄去,生死相隔,怎化憂思。"
我按著原來的紋路折好,放回原處,取出第二張,依舊是不同時期的段落。
"屈己蘇門實乃下策,奈何天下之大,玄坤獨善修陣技藝,蘇狗允言造破陣利器,定有歹心。姑且忍一時,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