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見?!”思譚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一半,若是真隻有她一個人看得見……她肯定會被這本書整的神經錯亂。
向東揚笑了笑:“沒想到你毛筆字寫這麼好啊!不過你這日記寫的連小學生都比不上……你看看這句……”
“這不是日記!”思譚打斷向東揚的評頭論足,又道:“也不是我寫的。”
思譚緩了緩心神,才將路上的所遇之事娓娓道來。
向東揚越聽越驚詫,但到後來,卻平靜非常。
“來找你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但遭遇那件事之後,就非來不可。”
向東揚兩指敲著桌麵,低頭不答。片刻才抬頭問思譚:“你自己怎麼看?”
思譚歎氣道:“我能怎麼看……我們能來這裏本就詭異的很,再多點玄妙的事情我也承受的住。”
向東揚道:“是了,我和你一樣,不管發生再怎麼離奇的事也幹擾不到我分毫,日子還是照常過,能開心一天是一天……你啊,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歡庸人自擾杞人憂天。”
“或許是吧……”思譚低頭說道:“我隻是擔心哪天一覺起來,就不在這裏了。”
向東揚了然一笑:“我明白你的擔憂從何而來,所以我從來不喜和這裏的人有太多牽扯,免得日後徒增傷感……就算以後回去,至多偶爾思念思念,想起在這裏的日子會心一笑,就沒了!”
思譚不由苦笑說:“我不似你,做不到心如頑石。”
向東揚不想讓話題太沉重,於是笑著說:“你現在所有的擔憂都是因為那本書的出現,其實你想想,這本書應該很早都存在,隻是你現在才看見。你以前五六年都沒被扔回去,以後更加不會!”
思譚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向東揚“嘖嘖”兩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摸樣:“你看看你,甚麼事都還沒個準呢,你就妄自把自己定死了!沒用!”
思譚苦著臉道:“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人才……”
向東揚怕把思譚打擊慘了,咳了咳道:“你也不要自怨自艾,那本書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就當做是有人幫你寫日記好了。就算你回去了也沒事兒,這裏我給你頂著!”
思譚被他這話逗笑了,撇開臉道:“又不是殺人放火的事,誰要你頂!”突然想到十年後的那件事,思譚又道:“別說,有的事還真的需要你去幫忙。”
向東揚一看思譚神態就知道她又要提醒張翠山的事,忙道:“你就放一萬個心好了,有我在,保你一家子穩當!”
兩人又逮著其他事說了一陣,向東揚突然問:“思譚,你和妹夫怎麼了?”
思譚一愣,“哎”了一聲懨懨道:“你看出來了?”
向東揚道:“別人也許看不出來,可我是誰!?”
“你不就是個說書的。”思譚潑了他盆冷水,才將兩人為何隔閡的事情說了出來:“我現在就是怕他追問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且那天他竟然問我是不是連他也隱瞞,我聽了很生氣……雖然我確實對他有隱瞞,但是……哎,反正他不能這麼說!”
向東揚看著思譚一臉“我很莫名奇妙愛生氣”的表情撫額:“我道你們遇上甚麼事,搞半天就因為這麼個事不樂意了?”
思譚歎氣:“更多的是怕他問我……我不知道怎麼麵對。”自己不想騙他,但是這些事又不能大意的說……
向東揚想著也是,他們的來曆萬不能告訴這裏的人,不說他們能不能接受,能不能相信,光是這玄之又玄的事聽起來便滲人,遑論深交。向東揚想起前不久鎮子上才燒死了一個據說“被鬼附身”的女人,雖然他相信俞岱岩他們是絕對不會把他和思譚加把柴燒了的,但這些事還是嚴守口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