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都是一樣的。
“真奇怪啊!”
江南把唱片放回原處小聲說。但是,河原崎並不以為然。
“也有人把買來的新書書皮撕下來換上自製的專用封皮。這兩種做法不是都一樣嗎?”
他嘴裏這樣說著,離開江南,向坐在書桌前麵、正雙手托腮的瓜生走去。
“喂,民佐男,怎麼了?不要緊吧?”
瓜生頭也沒回,隻是“嗯”了一聲,仍舊呆呆地望著空中。過了一會兒,他發現了桌子角處放著一個寶石盒似的小盒子,便漫不經心地伸手拿了起來。盒子非常漂亮,深紅的天鵝絨上還鑲嵌著精細的銀製工藝品。
瓜生輕輕地打開盒蓋兒,裏麵隨即傳出輕鬆愉快的音樂盒聲,奏響了美妙的旋律——。
“是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吧?”河原崎用力聳聳肩。
“這樂曲太激發少女的夢想了。哎呀,這種愛好可不怎麼樣,裏麵裝的是什麼?”
“啊,嗯。”瓜生點點頭,從小盒裏麵拿出了飛鳥形狀的優美銀製發夾和同樣形狀的精致飾針,以及一張照片。
“請看呀!”瓜生把照片向朋友展示。
“是那個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的美麗少女,麵帶寂寞的微笑。她的背後是許多擺放在裝飾櫃裏的鍾表。照片似乎是在“舊館”的大廳裏拍攝的。少女的身旁站著一名小男孩,身著淺藍色的短袖衫和短褲,雙手叉在苗條的腰間,緊閉著嘴,表情生硬。這大概就是跟隨公主起保護作用的少年騎士的風度吧!
“這就是十年前在森林裏遇到的那個女孩,對吧?”瓜生看了看河原崎的反應。
“嗯,啊,是的。那麼,站在她身邊的這個小男孩就是那位由季彌少爺了?”
“也許是吧。——背麵有字。”
瓜生把照片翻過來,大聲朗讀了寫在上麵的文字。
“一九七八年八月五日,十四歲生日時與由季彌。”
“那麼,這個發夾與飾針就是那天的生日禮物了?”
“可能是吧。”
一九七八年的八月,距今已是十一年前了。據說永遠小姐死於一九七九年的夏天,當時是十四歲。也就是說,在照了這張照片約一年後,十五歲的生日來臨之前,這位少女自殺了。
“八月五日?”瓜生把照片放回音樂盒中小聲說。
“那到底是哪一天發生的事情呢?”
“說不定元凶是我。”
瓜生這麼說是在三人回到大廳後不久。鍾表的指針已快指向晌午九點半鍾。天花板上的天窗已經完全亮了。室外不知什麼時候嘩啦嘩啦地下起了大雨。
小早川已不在大廳。他們剛回來小早川說要回屋便離開了這裏。走之前似乎一個人喝了摻水的酒。圓桌上放著加冰塊的酒杯和水壺,還有威士忌空瓶。
“你怎麼搞的又這樣?”大叫肚子餓了要泡麵的河原崎,著急地注視著瓜生說,“從剛才開始,不知為什麼你就突然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你就痛痛快快地說吧。這可不像你呀!”
“一切也許都是因為我。”瓜生看著圓桌,痛苦地歎了一口氣。河原崎皺起鼻子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得具體些。”
“這個……。”
“你不是要坦白自己是凶手吧?”
“不是!和這事無關!”瓜生眼睛依舊盯著圓桌,慢慢地左右搖頭。
“就是那個‘黑洞’。十年前,是我——我們在森林裏挖的。那是我們鬧著玩而挖的陷坑。”
“陷坑?這種事情我怎麼就不記得?”
“咚!”這時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響聲,震動了裝飾櫃上的玻璃門。原來是一聲響雷。三人不禁抬頭看了看天花板。
“外麵有暴風雨吧?”
河原崎鼻子裏哼哼著,打開了已經放進開水的泡麵碗蓋。他看了一眼低著頭默不做聲的瓜生,也不管他再繼續說什麼,就急忙皺著眉頭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