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祈道!
我腦海中忽然閃過“我的父親”,他是宰相,跟北宸少垣有最大冤仇的非他莫屬,如果說為了權勢出此下策也不足為奇。
那北宸少垣是利用我來反將君祈道一軍,好險惡的用心!
但願我的猜測不是真的,官場勾心鬥角我已有所準備,但直麵血淋淋的你爭我奪又是另一番滋味,我不禁心頭厭惡,累得癱坐在地。
正欲閉目養神,外頭一陣兵械聲響,旋即我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納入懷中,鋼筋般的粗臂抵住我頸子,大掌緊緊捂住我口鼻,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拚命掙紮,隻聞得那人在我耳邊輕聲威脅我不準出聲,我死命地點頭。
驀地臉上一鬆,我得了解脫,頓時大口呼吸起來。
待順暢些,我才注意到外麵多了好些侍衛,他們悄無聲息,手中兵刃卻在黑暗中寒光閃爍。
那人還緊緊扣著我,我吃痛不已,掙紮著要求他放開。
回頭,借著微弱星光,我見到了一張比蕭楚憶更加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堅毅的線條如刀刻斧鑿,高挺的鼻梁處還真有一道長長地大疤,直延伸到右眼下麵,不過沒有損他出眾相貌,反而平添一股男子陽剛味。
他正緊盯著我,我赫然發現他眼瞳呈海藍色,似乎哪本古書上記載突原王族中有一支即眼瞳海藍,被視為異類。
他目光如鷹隼般淩厲,不過看慣了北宸少垣變幻莫測的眼神,我已經有相當的免疫力,無所畏懼。
我無聲地指指外麵又指指他,問是否正在搜他,他遲疑了下點點頭。
不知他是何來路,我正猶豫該不該幫他,外麵的侍衛已搜了過來,我一眼就看到為首那人腰間懸掛的白色玉佩,是北宸少垣的人!
剛惱恨又被他算計,報仇的機會就來了。
而那人狠狠地剜我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我忙悄聲示意那人躲到書架後麵。
他身子一掠,瞬間消失了影子。
我隻覺得眼一花,侍衛已推門進來,見是我,為首那人伸手止住後麵之人,自己朝我走來。他走路搖晃,我訝異地發現他一個褲腿竟是空蕩蕩。
“君侍郎,您一個人在這?”他環顧四周,對我十分有禮。
我點點頭。
“我一直在這看書。”
“您看書怎不點燈?”單足人犀利地又問。
“剛看累了打個盹,沒想到一睜眼天就黑了。”我無辜地攤攤手,“還突然多了你們,我還以為做夢呢!”
“既如此在下便不打擾了!”
單足人見四下無異,便率人離開。
待他們走遠,我輕喚一聲,沒有動靜,走到書架後,竟然沒人,不知他何時消失了。
我奇怪地走出門,忽見那單足人又迅速折返,將我團團圍住,我詫異地頓住腳步,隻見單足人握緊手中利器,冷冷盯著我身後。
我轉身,忽然發現那帥氣的刀疤臉又憑空出現,近在咫尺!
單足人明顯一頓,刀疤迅速將我挾持,雙指抵住我喉間,疼得我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