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下感情吧……

被白離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我本來就不打算走這一路的,誰叫我想請客大家去吃頓飯在酒桌上培養下感情,結果你們都不去?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理由什麼的後麵再廢話,當前的問題,就在於這位上——

“秦慎言。”

我伸手,反正自己手也幹淨不到哪裏去,對方手如何也不再考慮之內。

微笑的將他的回握的手放開後,我低垂下眼瞼,頂著忽明忽暗的火堆伸著右手。

我在拿劍的時候是左撇子,而對方顯然不是我這種左右手幹什麼事情偏重不同的人。

他的右手比左手的骨節稍微粗大些,指尖指腹和掌心,有拿筆與拿劍造成的繭子。

而且那指尖上的繭子,占得位置可不單單是拿普通的狼毫筆。

就這人那死板和幾近怪異的性格,怎麼會給自己弄出個“寫字姿勢不標準”導致的拿筆姿勢不對造成的繭子位置錯誤?

“我記得些小事情。”

他緩緩開口,反正無事,我就姑且聽下。

“諸如以前少時寫字握筆的姿勢不對,老師的戒尺打得手漲得紫紅,還要罰寫。完了後,還有劍術課不能缺席。”

他說到這裏,皺起眉。

我隔著昏暗的光線,屏蔽掉那些雄性激素正常分泌導致的胡子,打量著那張臉蛋。

其實他身材極高,坐在橫臥於泥地上的樹幹時,腰也不自覺的習慣性挺得筆直。

如同芳極國左軍統帥——飛景一般,高級軍事將領。

並且還是從底層幹起一步一步靠著自身實力爬到上位者位置的那種。

雖然說我的國家情況和別的國家不太一樣,但是這家夥的家庭條件,絕對差不到哪裏去。

最起碼是富裕人家才舍得花大價錢,將自己的孩子培養成為個文武全才的吧?

說起來,我有些想那三個統領三軍的家夥了。

還有另外的那幾個整日裏抱著一疊各色文書和我樂此不疲的在殿裏打著遊擊戰的春秋二官職的官員們了。

站如鬆坐如鍾,周身盡是威武震懾之氣。

前者是後天在潛移默化中培養出來的,而後者則是身為上位者無法掩蓋的氣質。

嘿,這種人怎麼可能被人忽略掉?難道是被人陷害踢到這個森林裏麵的?

說起來——

“閉嘴,青塚。”

我一把掐在青塚的頸脖裏威脅之,毫不在意今天午夜電台節目講故事的時候,會多一道炸小鳥的夜宵。

“放開他吧。”

聽得這位大叔這麼說,我也無所謂,鬆開手,讓青塚自顧自撲棱著翅膀飛回朱離那邊。

“還有很多零星的片段。”

他皺起眉,似乎再努力想著那些片段該怎麼用文字語言來描述。

“像是完全不是集市商街那樣子熱鬧的地方。”

“青蔥茂盛,百花盛開的風景……而且似乎我很肯定這景致是因為某些原因常存不敗的。”

“沒什麼是永恒的。”

我打斷這位的回憶。

就算是午夜電台節目,也有觀眾電話插播時間呢,更加別說是你這隻有我這一個人類聽眾的節目,可沒有什麼時間限定,隨意打斷提出看法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世界上,唯有土地與明天同在。而這土地也是泛指的,你怎麼知道千百年後,我們所在的這片森林,不會變成湖泊,而這森林之前不是湖泊變成的?”

無理傲慢,任性妄為,以自我為中心……

一切你能想到在失道的國君身上找到的特征都可以在我身上體現出來,套用句右軍統帥流彩的話來說,則是“芳國沒被你玩完,這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而我那個時候是回了句什麼來著的……?

“流彩你現在還呆在這位置上,是想看我到底落個什麼下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