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聯想非但不能讓艾賽爾感到愉悅,反而是愈發的屈辱和氣惱。調整呼吸的時候,艾賽爾的怨氣從麥克斯逐漸轉移到了自己的長發。
艾賽爾雖然性格寡淡,倒也不是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第一世他本是留短發的,後來無意間聽到有人說自己“臉色慘白與亡靈有的一拚”,於是便留起長發以遮掩麵容、讓人不至於注意他過於蒼白的膚色;這一世他早已習慣長發,便也一直披散著過肩的黑發。然而,接二連三因為被麥克斯扯住頭發而吃癟,他開始認真地考慮,自己是否該把這頭發剪短了。
“別剪。”也許是二人之間那莫名的默契作祟、又或許是麥克斯過於準確的直覺起了作用,他竟能猜到艾賽爾打算要做什麼,於是開口勸阻:“長發很適合你。你留長發的樣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由於在黑暗中目不能視,聽覺與觸覺就變得異常敏[gǎn]。對方說話時有些輕佻的笑意、呼在自己臉上的溫熱氣息,以及手指繞住自己發絲輕輕纏在指尖的動作,艾賽爾都感受得分明。這種被對方調♪戲的錯覺,終於讓艾賽爾出離憤怒了。
心中雖然憤怒,艾賽爾與對方講話的聲音卻是帶笑的:“怎麼,你喜歡我留長發的樣子?”而後在對方應聲的同時,忽然猛地提起左膝、向對方雙腿之間狠狠一頂!
任是體格多好的男人,□那個位置都是無比脆弱的;麥克斯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他很有出息地未曾痛呼出聲、隻是悶哼了一下,手上禁錮艾賽爾的力道卻鬆了下來。
借此機會,艾賽爾立時將對方掀翻,自己從地上跳起。也許從某種意義上講,他方才那一擊對於男人來說的確太過傷自尊、太過殘忍了;但艾賽爾此刻非但完全沒有愧疚感,反而是覺得——這太解恨了!
雖然有些事已成過去、還有些事尚未發生,但艾賽爾還是經常想起自己第一世是如何被對方擊敗殺死、以及在同人誌中是如何被折騰得死去活來。新仇舊恨相加,他隻要想到麥克斯就恨得咬牙切齒。方才那一下,倒是讓他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不少。“怎麼樣,還能站起來麼?”
“不能。”方才完全沒喊過一聲痛的青年,此刻聲音裏倒是有了些可憐兮兮的味道:“天啊,你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你可知道,如果我那個地方受了損傷,對於我的家族而言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得了吧,你那裏如果受傷到再也硬不起來的地步,那我可就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別用那麼可憐的語氣和我說話,我可是完全沒有同情心的。”將對方拉了起來,心情不錯的艾賽爾甚至開了個玩笑:“隻是個脫困手段罷了,不要在意。就算你那裏不幸地再也不能使了,你也能去二區找個高明一點的機械師換成金屬的。當然,既然是我傷的你,那麼錢可以從我的薪餉裏扣。”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下流的笑話?別這樣,很破壞你的形象。”麥克斯似乎已經從艾賽爾方才那一擊中恢複了過來,一邊說著話,一邊摸著牆壁將走廊的燈打了開。
突如其來的光明讓艾賽爾不適應地眯起了眼:“你怎麼來軍區了?”麥克斯一笑,回答:“自然是成為了軍人。現在我與你一樣,都是上尉了。”
“什麼?”艾賽爾大吃一驚:這家夥不是有兩年的家族課程麼,怎麼會這麼快就進了軍隊?而且,第一世麥克斯一入軍區就成了中將,現在能直接成為上尉雖然也是走了後門,但可完全不能與將官那麼高的級別相比!
現在艾賽爾腦中有很多疑問;然而不待他問,麥克斯就已一一解答:“其實我父親想要為我安排更高的職位,但我個人覺得,還是從低層做起能得到更加充分的曆練。至於我能提前進入軍隊,這還多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