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好好說話,還是一開口就帶了火藥味。
“在下自有道理。”柳瓊的聲音辨不出情緒,“他們行事,確有冒犯之處。隻是我沒料到,你也會出席。”
“不是你說攜故人來訪,要我準備酒宴嗎?我為什麼不能出席?”
“若是家宴,一般也隻是女主人要陪同參加的,我未曾奢念,陳姑娘你,以家人自居。”
我慪得吐血,原來我是自取其辱,隻怪自己原來上課沒專心,一時無語。
柳瓊猶豫再三,道:“那日,家中有事來尋我,是以不告而別。這些時日,家中……有事耽擱,所以也未來訪——”這是再向我解釋嗎?我同他有什麼關係,受得起他的解釋!
我盡力使自己的聲音平和:“聽聞公子家中喜訊。恭喜你,要做父親了。”
柳瓊皺眉:“嬰秋說的?”
“誰說的重要嗎?柳元三,這是好事,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
柳瓊側過臉:“是。多謝你的恭喜。”
話接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單獨找他來到底是要說什麼了。
忽然看到廊下有人影一閃:“誰?誰在那邊?”
“嗬,我出來如廁,怕是走錯了路……是不是打擾到柳公子同陳姑娘了?”木增的每句話在我聽來都極不舒服。我轉過身去回避,不忿地譏笑他:“是哪個給木公子指錯了路,讓我回去好好罰他!”說謊不打草稿,根本不在一個方向好不好。
柳瓊背後無奈道:“昭顯,你不催,我也會替你安排的。”
木增輕笑:“我不著急。我隻是搞不懂,這麼個傻胖妞,為什麼也有人跟心肝兒似的寶貝著。你也好,英雄信也好,有眼無珠也要有個限度不是。”
“昭顯!”
“不過,我還是不太樂意看到,我兄弟念念不忘的妞,被你慪得說不出話來。陳雪琳,你這三年除了長肉,貌似就沒什麼長進呢。”
我詫異地轉身。心碰碰亂跳。
“我們以前見過嗎?”我定定神,仰起頭,鎮靜地問。最近怎麼了,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攪局。不過眼前這隻,確實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木增從袖子裏掏出一隻玉扳指,拋給我:“這個算你剛才贏了的獎賞。給出去的東西,我不喜歡還要代為保管。你這次最好收好。”
獸紋玉韘。
“啊啊啊啊啊啊——阿一!”驚得快要跳起來:“你易容了嗎?高這麼多是怎麼回事,踩了高蹺了嗎?”我印象裏的阿一,還是那個黑瘦窄腰的小屁孩子,怎麼一下子變成高富帥冒出來了?
“……”
“男大十八變呀。不黑了,也不瘦了,猿臂蜂腰。你是不是娶了媳婦兒了呀?伺候得真好呢。”
“……”
“呃,我之前走得倉促,沒能同你告別挺遺憾。我保證,玉韘我不會再弄丟啦。你怎麼會認識柳元三?故人,是指你吧。我還奇怪呢,沒認識的人,為什麼說有故人來訪。”其實還是有的,李東海。但我暫時不想去提他。
“你怎麼光笑不說話?”
木增抱臂,鄙視地看著我:“他已經走了,你還要繼續跟我裝親熱嗎?”他的嘴一如既往地欠。我看向柳瓊方才站的地方,舒了口氣。
果然聽不下去走了。
我走到院裏石凳邊,拍拍灰坐下:“阿一,來吧,我準備好了。”
“準備什麼?”
“有什麼難聽的話要噴我,盡管說吧。”
“你以為我來,就是為了羞辱你?”
“我可沒那麼重要,不過別的事情,你會輕易告訴我嗎?我寧願在這裏聽你刻薄我,也不願意再知道什麼要命的東西了。不過說真的,你怎麼會認識柳瓊?你隻要告訴我安全範疇內的信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