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宿舍的人基本上都是喝了酒話匣子就收不住的主,看架勢今天是說個沒玩沒了了,一個比一個來勁兒,傅別年的情緒不是很高亢,很少插話,對於分手這件事,不管怎麼說他心裏都有些不舒服。

坐在一起都不說話的兩個人!傅別年突然覺得在這個時刻他和顧焚在沉默的世界裏靠的很近。

莫名其妙的就講到了理想,擼哥問他:“年爺,您老有什麼理想現在說出來聽聽,萬一哪天你掛了我可以考慮替你完成你的遺願!”

“替我完成?你要這麼說的話我的理想就有點沉重了!”傅別年點了根煙,裝了一分鍾深沉,就在擼哥信以為真的時候他才吐口:“因為我的理想可不止一個,幼兒園的時候我夢想著全天下的糖都是我一個人的,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夢想著全世界的妞兒都不是我的對手,二年級的時候我夢想著……”直到傅別年這樣流水賬的時候講到高二的時候擼哥等人已經不行了,差點在桌子底下死成一片。

陸強開始深刻的反省自己,怎麼可以跟傅別年這種人談論理想,這不是找侮辱麼?真作死:“打住打住打住!年大爺我求您別說了,我錯了成麼,您別說了,來我給您跪一個,太無知了我!”

“幹嘛啊,我都沒說完呢,這些都是副線,我的主線理想還沒說呢……”傅別年大有一副停不了的架勢。

顧焚已經靠在椅子上笑的不行了,傅別年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們:“都笑屁啊,我說真的呢!我的主線理想就是……”

他還想接著往下說,顧焚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快別說了,你再說他們都待口吐白沫在你麵前跪倒一片不行!”

傅別年一下子就老實的閉上了嘴,不是因為顧焚說的話,而是因為他停在他嘴上的手,不像女人的那麼軟,也不像擼哥他們的那麼糙,不輕不重的掩著他的嘴,清瘦修長,骨指分明,帶著一股煙草味,手心溫潤,傅別年腦子一熱,撅起嘴在他手心裏親了一下。

顧焚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但是沒有立即抽走,而是突然捏住了他的臉頰,懲罰一般使勁捏了捏。在傅別年心裏顧焚就像文弱書生,雖然說會幾下子,但也是三腳貓的功夫,沒想到他手勁兒比自己想象中大的多。都沒看到他用力,傅別年就覺得自己疼的要跳起來了。

直到顧焚鬆開手,他都沒想明白自己是哪根神經答錯了才這麼抽風,還莫名其妙衝顧焚挑了挑眉頭,顧焚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

難道是自己大腦潛意識的惡作劇?無解,隻能這麼認為了!

還好他們三個誰也沒有在意,不然他就得繼續扯淡的瞎解釋。

吃吃喝喝,說說尿尿,近十二點的時候店裏的服務員開始打掃衛生,除了他們這一桌,其他地方的燈都熄了。

但是,很顯然大家都沒盡興,而且這個時候宿舍的大門已經鎖了,回去也進不了宿舍,於是轉戰天錢櫃,既然亢奮就要持久亢奮,表現出一點年輕人朝氣蓬勃的活力。

五個人裏就剩下顧焚和傅別年最為清醒,他們三個雖然沒醉但絕對是暈的,傅別年看了看時間,對顧焚說:“你吃飽了沒?要是吃飽了就先回去吧,我們估計得折騰半宿!”

“要是沒吃飽呢?”顧焚看著他,似笑非笑。

傅別年想著法子打車:“沒吃飽也回去吧,一頓不飽死不了人!”過了一會兒見顧焚沒回答,感覺有點不可思議:“你不會是不打算回去了吧?”

顧焚沒理他,食指轉著車鑰匙往馬路對麵走。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車,四個人都有些不耐煩,想往路口走走,那樣比較容易打車,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他們麵前停下,待車燈熄滅,傅別年盯著車牌號看,這邊還沒看清楚顧焚就搖下了車窗:“看什麼,上車,這個地方再等半小時也沒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