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焚也在醫院守了一夜,他昨天剛到家就迅速的趕往醫院,老爺子在他回家之前高血壓犯了,還挺嚴重,顧一陽守在醫院,辛秋妤在家準備住院用的東西,順便等他回家。

折騰到後半夜才算徹底穩定下來,他被鬧得一夜合不了眼,天亮才有些睡意,在病房裏打了半個小時盹兒,確定老爺子沒大礙之後才強忍著疲倦去公司開會。

就為老爺子生病這事兒弄的出差也延後了兩天。

他到鄰省的時候正是下午,還下著雨。到處都濕漉漉的,春天的毛毛細雨,小風一吹沒個方向,打傘根本沒什麼用,顧到頭顧不到腳,總之不管傘往哪個方向擋都是一身濕。

夢端在鄰省新開了一個連鎖店,過幾天開張剪彩,他提前過來看看,每次開分店之前他總是會提前過去事無巨細的全部審查一遍,不然放心不下。顧一陽老是說他,沒見過當老總當成你這樣的,別人都是滿世界跑著玩兒,有事隨便吩咐一下,自己就等著數錢了,就你,整天忙的要死。

多數時候顧焚覺得自己是忙習慣了,也閑不下來,一閑下來無非是看看電影泡個澡睡個覺看個書曬個太陽什麼的,閑久了也沒意思。

最妙的悠閑時光就是忙了個昏天暗地,徹底的悠閑幾天,那悠閑,才真的叫悠閑,所以顧焚一般都是瘋狂的忙一段,再徹底的給自己放個大假。

他都計劃好了,等把分店的事情忙完,他就給自己放個長假,找他們家小必進快活一把。

小助理跟他說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他拿著小剪刀哢嚓一剪,就妥妥的了。

顧焚樓上樓下挨個的看了看,確實沒什麼毛病,可是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還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站在大廳中心環視了一圈,審視好半天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把經理叫過來,指了指牆上的畫:“怎麼掛的是國畫?當初的效果圖是這樣的麼?”

經理微微頷首,解釋道:“是這樣的,因為沒有這麼大的油畫,所以暫時就用國畫代替了!”

“簡直是胡鬧!” 顧焚大手一揮:“換,就按照效果圖來做,我不要求一模一樣但是至少要有個八分像,這算是什麼?混搭麼?沒找到就去找,找不到就請人畫,開業的時候還這個樣子不是鬧笑話麼?還有牆上的那些小幅掛畫,也不行,全部換!”

經理十分為難:“真的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再說時間也來不及了!”

“早幹嘛去了?”說完這句顧焚停了停,感覺自己說話有些重了,一幅畫而已,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跟效果圖不一樣就不一樣了,再說他平時很少在公司發這麼大火,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心裏憋著一股邪火,躁的厲害。

一整個下午都跟噴火娃附身了一樣,幾乎是見誰燒誰,小助理跟在他身後都不敢大喘氣兒,顧焚也發現了自己滿嘴火藥,果斷回了住處,覺得自己再這麼待下去整個酒店都能被他燒了。

第二天下午雨還沒停,但是畫找到了,五米五長,三米二高的巨幅油畫,顧焚收到圖片看了看,因為是偷拍的,所以不是很清楚,但他感覺很喜歡,就是研究了半天也沒能看出畫上畫的是什麼東西。

顧焚盯著屏幕揣摩了半天給經理打電話:“價錢怎麼定的?”

經理支支吾吾說了半天顧焚才聽明白:隻是找到了畫,人家還不樂意賣呢,不是錢的問題,人這是非賣品。

嘿,還有給錢不賣的!顧焚這小暴脾氣就激起來了,你非賣品我還非得弄到手不可。

類似這種小事完全用不到他這個大Boss出麵,但是他偏偏就想插手,這就等於是閑著沒事蛋疼,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做,算是找個地方撒火泄氣兒了,省的看啥都不順眼,跟更年期婦女來大姨媽似的,看誰不順眼就想噴誰一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