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半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用手裏的拐棍戳顧焚的凳子腿:“有空常回來看看,我活到這個年齡不容易,見一眼少一眼,你們倆也別跑太遠,哪天我不在了你們多照應著點阿陽,他一個人管著公司我有些放心不下!”
“知道了!”顧焚不耐煩的歎了口氣,把手裏的老冰棍兒咬的哢哢作響:“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你幹嘛呢!再說了,我不是還有股份在呢麼,不會真的撒手不管的,而且顧一陽現在都要成家了,做什麼都有自己的分寸,你沒事兒跟別的老頭兒老太太出去跑跑,瞎操什麼心!”
顧老爺子恨不得用拐杖敲他:“白養你們這倆兔崽子了!”
終歸是下不去手真敲,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掂著拐杖和鳥籠頭也不回走出院門,找別的老夥伴兒玩去了。
顧焚看著老頭的背影思索片刻,漫不經心道:“等我們倆到了爺爺這個年紀的時候也養倆兒鳥,每天去公園溜溜鳥也挺好!”
傅別年咬著冰棍兒看了看自己的褲襠,又看了看顧焚的褲襠,笑著說:“到了爺爺這個年紀?那還遛的動麼?”
顧焚把手裏的冰棍兒把子扔到他身上:“你太不要臉了!”
傅別年把自己手裏沒吃完的冰棍兒遞給他:“你第一天認識我啊?”
顧焚接過來也不嫌棄接著啃,想了想:“所以說應該多鍛煉身體,爭取能遛鳥遛到一百歲!”
傅別年點點頭,把手裏冰棍兒把子扔到垃圾桶裏:“沒關係,你遛不動還有我呢,專業遛鳥一百年!”
倆人簽證辦下來的時候收到了辛秋妤的結婚請柬,顧焚想了想,把紅包送上,人沒打算去。
婚禮和雲笙的安排在同一天,四人齊手操辦,低調奢華,請的人不多,但是流程一樣不缺。
全程拍攝,兩對新人在同一個教堂結婚,說不完的溫馨。
傅別年因為緊張宣錯了誓詞,還差點兒戴錯戒指,整個婚禮完全處於傻笑狀態,如果不是顧焚時不時的提醒他指不定能出多少錯。為這,他愣是被雲笙和顧焚嘲笑了整整一個秋天。
冬天來臨的時候簽證也差不多到期了。
雲笙去廣場畫畫他倆就當小工跟在後麵搬畫具,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和鞋子,戴著一模一樣的帽子和圍巾坐在一邊的長椅上曬曬太陽喂喂鴿子。
傅別年偶爾心血來潮也會給顧焚畫一張,每回都把顧焚畫的欲哭無淚,剛開始還說說他,後來發現沒用索性由他去了。
再次回到鄰省,畫廊的生意似乎更好了,傅別年幹脆連去都不去了,每天沒事兒就窩在家裏翻看各種食譜學做菜,顧焚叫苦不迭,說自己成了他的試驗品,倆人打來罵去樂此不疲。
一天,傅別年閑著沒事兒打掃衛生,把屋裏的東西拿到陽台上曬好,窩在沙發裏看電視,突然想起來還沒好好看過結婚錄像,便翻出來播,結果被自己的各種糗事笑的肚子疼。
顧焚看了看牆,幽幽說道:“我們是不是沒拍結婚照?”
傅別年環顧四周,鄭重的點點頭:“沒關係,過兩天暖和點兒了我們去補拍就行了,我有個好朋友就是開婚紗攝影店的,拍照特別好!”
顧焚斜睨他:“嗯?你什麼時候有開婚紗店的好朋友了?男的女的?”
“男的啊……”傅別年隨口一答,這才發現顧焚正看著自己,趕緊放下手裏的遙控器湊過去,摟著他親了一大口:“放心好了,不管是男是女都靠邊兒站,我這輩子隻跟你一個人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