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從此君王不早朝(1 / 2)

黃金十月,夏末秋初,五更二點承天門的城樓上,第一聲報曉鍾敲響,隨後各條大街的鼓樓上依次敲響,隨著鍾聲由內而外一波波的傳開,皇宮各個大門、皇城各個大門、裏坊各個大門,都依次開啟。

往日大街上一輛輛馬車、一頂頂軟轎飛一般的往皇宮的方向趕,生怕自己遲到了,被禦史台裏眼尖的大夫逮著,參上一本,罰幾個月的俸祿。

俸祿不是問題,畢竟沒有幾個當官的是靠這個過日子的。但是,大殿上被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參一本,委實丟人啊!

不過,這幾天皇上無心朝政,罷朝了兩天,今天是第三天,昨夜內侍拿著皇帝的手諭告知:明日罷朝!可是讓那些常參官既喜又愁……

喜的是,今天依舊可以抱著嬌妻美妾睡到自然醒;愁的是,皇帝前日一連叫了幾個宮人到自己的寢殿,好像現在都沒有出來過……

這是要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節奏嗎?

無論宮城外的臣子們如何臆測,皇帝現在都沒心思管他們心裏的那些花花腸子。

他盯著龍床上糾纏的男女,男子粗重的喘息、女子似歡愉、似痛苦的呻吟……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即便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沒有辦法持續這麼長時間,更何況……就在他打算上前拉開他們的時候,床帳浮動,從裏麵扔出來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子,她半眯著眼睛,臉上還留在上一刻曖昧的表情,可呼吸卻……

皇帝揮揮手,貼身的給使熟練的拿一條毯子將女子裹起來,抱著出去了。

他出去後,緊跟著進來一排宮人,拿著洗漱的用品,將床上的男子扶著去清洗,龍床上的被褥一律換新。

偌大的寢殿中,除了輕微的水聲,再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相比前一刻的芙蓉暖帳,此刻便如同帝陵一般寂靜、肅聊。

一切收拾妥當,床上的男子看著逐漸走近的皇帝,先是皺了皺眉頭,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比之更白,上麵還有幾道開裂的口子,露出裏麵紅色的血肉。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紫色的舌尖兒掃過嘴唇,並沒有帶來多少滋潤的水分,反而透著幾分嚇人的詭異。

皇帝轉身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溫水,怕燙著床上的男人,還親自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才遞給床上的人。

男人接過水杯,一口口慢慢喝,最後一飲而盡。瘦可見骨的手指把玩著水杯,他先歪了一下腦袋,抬眼看了看一身龍袍的司玉善,另一隻手在被子底下摩擦著錦緞的床單……

良久,才開口,“哥,這不合規矩!”

司玉善聽著他沙啞的喉嚨,奪過他手裏的杯子,再去倒了一杯水,放回到他手裏,仰著頭、踏著腳、故作傲慢的說:“司玉衍,這是我的皇宮,我是皇帝,合不合規矩,我說了算!”

“哥,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司玉衍喝掉了杯子中的水,戲謔的看著一身金光閃閃的男人,左側嘴角的梨渦隨著他的笑容,也跟著深了幾分,“睡了你的龍床、睡了你的宮人……你就不怕我連你屁股底下的龍椅也想要?”

“哼哼!”司玉善麵色不善的坐在床邊,“有本事你趕緊好起來,我的龍椅隨時可以給你!”

從小他就不喜歡那些刀槍劍戟,喜歡在書房裏舞文弄墨。

多少次夫子的作業都是他一人寫兩人份兒,多少次被體罰都是玉衍替他抗……

長大了,他們的皇帝老爹把他們哥倆兒扔到了邊疆,對付那些沒事兒就來打劫的突厥人、北蠻子。

他負責做出主意的軍師,玉衍負責衝鋒陷陣。不是每次的主意都是好主意,玉衍也因此多次陷入險境,有幾次差點回不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一多半也是那時候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