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爭論,貴在收斂攻擊的鋒芒,這是對一般的情況而言。在某些特殊情況下,尤其是在極其卑劣的事和人麵前,或者遭到外來的攻擊忍無可忍之時,輕鬆的言語,不但顯得軟弱無能,缺乏正義感,而且會導致對方更囂張進攻。此時,若不以牙還牙,就會喪失人格了。這時的攻擊鋒芒,不但不可鈍化,而且應該銳化,越是銳化,越是淋漓盡致,越有現場效果。而現場效果最強的方法則是反戈一擊法。
蘇格蘭詩人彭斯,見到一個富翁被人從河裏救起來,而那個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富翁的窮人,卻隻得到一個銅圓的報酬。圍觀者群情激奮,都想把這個富翁重新丟到河裏去。這時彭斯對眾人說:“放了他吧,他了解自己生命的價值!”
彭斯的方法是很有戲劇性的,表麵上他扭轉了眾人的憤激,實質上他比眾人更加蔑視這個為富不仁的家夥。彭斯說話的妙處在於,對於富人的吝嗇做出了特殊的解釋,把給別人報酬之低轉化為對他自己生命價值的低估。
這樣的攻擊恰如其分,彭斯不動聲色、貌似溫和的一句話,實際上卻綿裏藏針。
《世說新語·言語》中記載,孔融10歲時隨父親到洛陽一個名人家聚會,麵對眾人的問話,他應對自如,主人及來賓都很驚奇。其中一位姓陳的官員卻說:“小時候挺不錯的,長大了不見得有多好。”孔融緊接著他的話說:“看來你小時候大概是挺不錯的。”對方啞口無言。
反戈一擊時,要善於抓住對方的一句話、一個暗示、一個結論,然後把它反過來說,把自己本不想說的荒謬的話硬塞給對方,對方雖然難堪,卻又無可奈何。
德國19世紀詩人海涅是個猶太人,他常遭無禮的攻擊。一次晚會上,一個旅行家對他說:“我發現了一個島,這個島上居然沒有猶太人和驢子!”海涅白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說:“看來,隻有你我一起去那個島上,才會彌補這個缺陷。”
“厚黑學”在這裏主張運用口才去罵人,因為“黑度”深,比直接罵人要含蓄得多,卻更有力量。因為製伏對方的話是從對方的話中推理出來並回敬回去的。對方要反擊,需要取消自己說過的話,但“說過的話,潑出去的水”,誰能有辦法收回呢?
這種反擊有一個規律,即反擊的方式不由自身決定,而由發動攻擊者決定。如果發動攻擊者所用的語言是侮辱性的,則反擊也是侮辱性的;是帶著幾分譏諷,反擊自然也就會帶上幾分譏諷;如果攻擊的語言是調笑性的,那麼,用反擊的語言同樣也是調笑性的。
英國諷刺作家斯威夫特一次出遊,讓他的隨從刷一下靴子,但隨從沒有遵照執行。第二天斯威夫特問起,隨從說:“刷了有什麼用,路上都是泥,很快又沾上泥了。”
斯威夫特吩咐立即出發,隨從說:“我們還沒有吃早飯呢!”
斯威夫特立即回答:“吃了有什麼用,很快又會餓。”
這種反擊的方法適用非常廣泛,對方一旦露出絲毫的惡意,可以用順勢反攻,還他同樣的惡意。
有一則阿凡提的故事說的就是反擊法的運用。
皇帝在宴會上賜給每個人一套華麗的衣服,同時叫來了阿凡提,把一塊披在毛驢身上的麻布披在阿凡提身上。阿凡提恭恭敬敬接過麻布,再三道謝,然後高聲向客人說:“貴賓們,皇帝賜給你們的衣服雖然華貴,可都是從集市上買來的,可是賜給我的,卻是他自己的皇袍。”
阿凡提害眼病,看不清東西。國王取笑他:“你總是把一件東西看成兩件是吧?你本來窮得隻剩一條毛驢,現在可闊了,有了兩條了。”
阿凡提說:“真是這樣,我現在就看見你有四條腿,和我的毛驢一模一樣。”
阿凡提把侮辱奉還給皇帝,而且還表現得彬彬有禮。
如此反戈一擊,相當於等量回敬,但是也完全可以根據情況,使還擊升級。
反戈一擊不難,反擊得巧妙卻是很困難的;接過對方帶有侮辱性的話語好像要向對方屈服似的,不料突然一個反轉,對方已經被自己擊中,才是“厚黑”高手。
[識破厚黑點睛]
1.學會反戈一擊,並且要反擊得巧妙。
2.反戈一擊時,抓住對方的某句話反過來說,擊中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