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信件和卷宗一一念來,做出決斷後讓南瑾代筆寫下來。
萍兒心裏憤懣,若她是王婷,早就甩手不管,任它至尊閣死活與我何幹!奈何自家大小姐心思深沉,她也無法。
秦思遠的腳步才踏進院裏,王婷就似有所覺,給了萍兒和南瑾一個收聲的手勢,毫無神采的雙目轉向門口。
萍兒一看見秦思遠,怒火就止不住地蹭蹭直往上躥,還不待發作,就聽王婷淡淡地開口:“侯爺特地來此,可是有事?”
秦思遠點頭:“我是來告訴你,咱們明日動身返回洛陽。”
王婷聞言,不怒反笑,對萍兒和南瑾道:“你們先回避一下,我要獨自與侯爺詳談。”
待兩人出門,王婷的語氣驟然轉冷:“侯爺你可是弄錯了一件事?莫說至尊閣如今不是你手下,即便是,我該去該留不是你說了算的!況且侯爺現下在至尊閣作客,如今要走也是你自個兒走吧!”
秦思遠聞言,卻也不惱,隻是慢悠悠坐到一邊,低笑一聲:“婷兒,你還未意識到麼?這件事,你根本就沒有回絕的餘地。”
王婷看不見,但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
“婷兒,你向來未雨綢繆,做事永遠思慮深遠,可是你身邊的羈絆太多。”秦思遠語氣一轉,幽幽道,“我當初能擒住古藥並且囚禁他這麼多年,我就有辦法毀了藥王穀,何況古藥也一直想報仇;還有神兵山莊,你父母,你的兩個妹妹……”
“夠了……夠了!”王婷臉色越來越蒼白,雙拳攥緊,指甲深深挖進皮肉裏。聲音顫唞,歎息一聲,“我跟你走……”
秦思遠出來之後,就聽屋裏的王婷道:“萍兒在外麵守著,南瑾你進來,我有話要說。”
南瑾進來的時候,王婷癱坐在書案後,嚇了他一跳忙問怎麼回事。
王婷搖搖頭:“南瑾,我明日要跟定北侯去洛陽。臨行前,我便將這件事托付於你,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至尊閣的生死存亡,你切不可大意。”
當日,王婷與南瑾在書房談了整整三個多時辰,直到子時,南瑾才從書房出來,而王婷讓萍兒攙扶著自己回房了。
萍兒服侍王婷上床蓋好被子後,剛要出門,就聽她道:“萍兒,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萍兒不解,走過去讓她靠做在床頭。
“我明日,要跟定北侯去洛陽。”
萍兒大驚:“大小姐,你不是才說過不會去的麼?!”言罷想起什麼,脫口就道,“他威脅你?!”
“他使了什麼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王婷搖搖頭,“萍兒,你跟南瑾走吧,不要再跟著我了,往後真的沒好日子。”
萍兒聞言,卻冷靜下來:“大小姐,是要趕我走麼?”
王婷搖頭,歎息:“萍兒,你這想法太偏執了。並非趕你走,而是你不該再留在這是非之處。萍兒,人之一世,難得遇見真心相待的那個人,跟南瑾走吧,莫要再留在我這將死之人身邊蹉跎年華了。”
“萍兒不走。”萍兒堅定地道,“當初大小姐不顧天下人的眼光,收留了我。如今大小姐身陷險境,萍兒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大小姐這樣說,是覺得萍兒是忘恩負義之人麼!”
“所以說啊,你太過偏執。”王婷仍舊歎息,“我今次去洛陽,前途未卜,我不能再這麼自私了。”
說到最後,王婷還是說不過萍兒,隻得同意帶著她。
秦思遠工於心計,想讓王婷屈服自然是輕而易舉。
雖然深知杜蘅等人武功高強,藥王穀更是深不可測,但如今的秦思遠究竟有多大的實力,她卻是絲毫不知,貿然與其對抗,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論心計,輪手段,她的確都敵不過秦思遠。那個人的心,根本就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