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介紹著,我也不知道馮佳柏聽沒聽進去。但他聽得很認真,我隻好硬著頭皮繼續說些淩亂又沒營養的話。我深深為即將麵臨高考的作文題擔憂起來。以前的離題造成我很大的陰影,現在我表達能力這麼差,中心思想又這麼模糊,我怎麼可能取得高分呢。

馮佳柏聽完了我幾近枯竭的介紹後,點點頭問:“你住哪裏呢?”

我這才想起來,他遠道而來,我還沒讓人家坐一坐,連忙說:“就在學校裏,我帶你過去。”

馮佳柏跟著我,一步一個腳印,一步一個水坑地進了我的房間。我一下子為我簡樸到如同單人監獄的布置自卑起來。馮佳柏本想出於禮貌,做出打量並讚許的樣子來。可惜房間實在過於簡單,他不由皺眉道:“冉冉,你在這個地方住著,連春節都沒回嗎?”

我點點頭,總不能說,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同居吧。

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春節沒回家?”

“沈青春找你去了,你爸跟她說的。”

“哦——”我點點頭。

他責怪我:“你跑這麼遠的地方來,沒事先跟我們說一聲,來了之後,也沒跟我們聯係。是想閉關修煉啊?打算考哈佛呢?”

“嗯,哈爾濱佛學院。”我打趣兒道。要是他把“我們”的“們”字去掉,這是多讓我回味的話啊,足夠我撐好多年了。

他笑了笑,說道:“後天就要高考了,你複習得怎麼樣啊?想好考哪個學校了沒?”

我低頭:“還行,要是考得好,就去C大,考得不好,那再看吧。”

他遲疑了會兒說:“聽你爸說,你現在讀文科。C大的文科不是它的強項,你還不如選C城外國語學院,你的英語一直很好,可以考慮讀門外語。”

我抬頭快速地看了眼他,輕聲說道:“再說吧。還沒考呢,想那麼多也是白想。”

他站起來又摸了摸我的頭,突然他停下了來,碰了碰我腦門上的疤,著急地問:“這裏怎麼回事兒?又摔了?唉,還是破相了。之前你擦破臉的時候,還擔心會不會毀容呢,還挺狠,縫針了吧?”

我又低下頭來,之前沒覺得是多大點事兒,以為小結巴小題大作了。沒想到馮佳柏這麼在意,早知道就聽小結巴的指揮,按時塗藥了。

馮佳柏又坐下來,喝了杯水說道:“去年這時候,我忙著在大學組織開設心理谘詢室,你高考失敗的事,是沈青春告訴我的。本來……本來我該過去看看你的,可也不知怎麼安慰你。嗬嗬……”

說到這裏,馮佳柏停了停,不好意思地看我道:“我雖然開設了心理谘詢室,但我不是谘詢師,要真說起來,我應該是谘詢室的第一位客戶。安慰別人,真不是我特長……”

在我國,看心理醫生並不是一件隨口能說出的事,我不知道馮佳柏看似自然實則刻意地告訴我這件事,是有什麼寓意。

我問道:“你為什麼要辦谘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