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的舌頭進來,他就用牙尖撕扯著我的嘴唇,我一吃痛,鬆開了嘴,他就鑽了進來,可仍是暴風雨一般的襲擊,似乎是要把嚼碎了咽下去才好。

這種情緒式的發泄讓我害怕和不安。他完全像個陌生人,我果然一點都不了解他。

我要感謝我受傷的左手,它是唯一不受季澤清控製的肢體。我花盡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氣,閉著眼朝季澤清的胸口揍下去。

厚重的石膏讓始料未及的季澤清含著胸往後趔趄了一步。我的左手生疼,可我顧不了這麼多,在他恢複之前,我又狠命地補了他幾腳,然後我忍著疼痛,拚命地往樓下跑,一如當初我拿著滴血的西瓜刀,拉著馮佳柏瘋狂地穿梭在黑暗的弄堂。

身無分文地打了輛車,在車上我問司機借了手機給杜文諾電話。謝天謝地,這次她終於接起了電話。我讓她趕緊準備一套我的衣服,帶上錢包去C大南門公共廁所門口等我。杜文諾不停地追問發生了什麼事,我借口手機是借的就把線路掐了。

在路上,我驚魂未定地大口呼吸。司機不停地側目看我,我卻不想再解釋什麼了。我現在需要冷靜,去整理我和季澤清的恩恩怨怨。這種化友為敵的過程,似是眼睜睜地看著金黃的雞蛋慢慢烤焦變黑一樣,讓人無可奈何。

到了C大南門,我看見杜文諾站在路邊不停張望著,我向她招呼了一聲,杜文諾看見我,立刻奔跑過來,幫我付了車費。

我從車上下來,拿起衣服就往女廁所裏走。公共廁所臭氣熏天,就像我現在糟糕的人生。

杜文諾驚慌地在過道上踱來踱去,等我從隔間裏出去,她過來拉著我的手,說道:“冉冉,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別人……”

我從來沒見過杜文諾吞吞吐吐的樣子,疑惑地看著她。

杜文諾似乎做了個很大的決定:“冉冉,你告訴我,昨晚上是你自願的*****,還是被強迫的?”

我更加茫然地看著她。

她說到:“你昨晚夜不歸宿時,我就隱隱覺得不對。你從來沒有留宿在外的習慣,也沒什麼夜生活,怎麼會不回宿舍呢!這他媽的怪我,心存僥幸,我要出來找你就好了。你跟我說,昨晚上要是自願的就算了,要不是,我替你找人辦了他!丫把你嘴咬破成這樣,還讓你這麼狼狽地跑出來,肯定是個變態!”

我意識到杜文諾說的是什麼了,也好,剛好省去了我瞎編理由的精力。我繞開了這個話題,隻說了句:“我的手好像快沒知覺了。咱趕緊去校醫院複查一下。”

急急趕到校醫院,杜文諾替我樓上樓下地跑了一圈。拍片結果出來,醫生看著我腫得跟饅頭似的手,說,指骨又錯位了,重新上一回石膏吧。

杜文諾看著我的手,臉變成豬肝色,從牙縫裏擠出話語:“畜生!”

第23章

在接下去的幾天裏,杜文諾難得地發揮了她的母性光輝。我享受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病人待遇。我忽然想起首映會當天的事,問杜文諾那天幹嘛去了。杜文諾仔細回憶了一番,說道:“那天啊……哦,說來也奇怪啊,你們谘詢室那個王奎,突然說要為那次吵架向我親自道歉,請我吃飯。我看見未接電話裏有宿舍的號碼,以為你說的也是這事兒,所以就去了。結果一到場,才發現是他獨自一個人過來的。”

這個王奎真是采花大盜,隻要是美女,他都要創造一切條件追到手。

杜文諾接著說:“對了,那個宿舍電話是你打的嗎?有什麼事兒啊?”

我打著馬虎眼道:“我沒打,可能是其她兩人回過宿舍,就給你打電話了吧。要沒再提,那可能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