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傍晚時分,馮佳柏才來接我。這次他是開車過來的。我對車標認識有限,但那藍白相間的標誌我還是認識的。想起昨天我坐單車後麵尷尬得想哭的經曆,今天我坐在車裏倍感踏實了。那些說“寧在寶馬車裏笑,不在單車後麵哭”的女性,我終於理解你們了。
馮佳柏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唯有領結是黑色的。我看了看他,問道:“你是打算去結婚嗎?”
馮佳柏笑:“是啊,現在載你去教堂,去嗎?”
我輕哼一聲:“去,幹嗎不去?”你要敢娶我就敢嫁。
馮佳柏又笑了,眼睛閃閃的,跟 鑽 石 似的。-思-兔-網-
他帶我去了一個裁縫館,讓一位戴著老花眼鏡,滿頭白發的老裁縫幫我挑衣服。這跟我在試衣間裏一件件地換,他又酷又溫柔地坐在外麵做評審的想象有些不一樣。
他笑著說:“我媽出國前,都會到這裏訂做很多衣服。我隻知道這一家好。”
裁縫幾乎沒有量我的尺寸,就了然地從裏麵挑了一身淡藍色的短款抹胸禮服,上半身渦旋交疊式的設計很讓我喜歡。他看了看我的腳,又拎出一雙白色的水晶高跟鞋和有長長肩帶的晚宴包,然後揮揮手,讓我去換上。
裁縫果然是位達人,我穿上之後竟無比合身,連鞋子也是不緊不肥。
馮佳柏看了看我,翹翹拇指說道:“不錯啊,冉冉。吾家有女初長成。我第二次有當爸爸的感覺了。”
這個誇法也很新鮮。你難道不能跟電視上演的那樣,裝出被驚豔到的表情來麼?
裁縫跟我說道:“記得別佩戴首飾。那是畫蛇添足的。”
我偷偷地想,我想戴也沒有啊。
馮佳柏在旁邊轉了一圈道:“冉冉,你把頭發紮成那天的發型給我看看。”
“哪天的啊?”
“就是我回國那天,咱在谘詢室見麵的那次。”
我想起來了,幾秒鍾的事兒,我的發髻就紮好了。
他整理了一下,說道:“好啦,咱出發吧。”
我說:“就這樣啊?”
他點點頭:“我覺得就挺好的了。”
我弱弱地問:“不用化妝什麼的嗎?”
馮佳柏笑:“天然去雕飾是最好的。所有人都濃妝豔抹的,我看著鬧心。你素顏的樣子比她們強百倍。”
我一聽,立刻心花怒放地去了。
酒會是在C城一個露天的私人草坪上舉行的。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寶藍色的天如同被打過蠟一樣。星辰如碎鑽一樣鋪滿了天空。風徐徐地吹來,卻不讓人覺得冷。隔幾步就有華麗的裝飾燈,流光溢彩。草坪的一側放置了幾個螺旋形的鐵藝架子,上麵放著誘人的西式糕點。角落裏有一支樂隊,正在演奏著名曲《夜鶯》。舒緩的音樂讓整個夜晚柔和起來。
馮佳柏問我:“習慣麼?”
我點頭:“還行。”
他笑:“我在國外,也出席過很多這樣的場合,可到現在還是不適應。”
“為什麼?”
“需要說很多假話啊,撐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