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用的嘛。”

我歪著頭說道:“我記得以前看過一篇文章,上麵說‘人不可能永遠真實,也不可能永遠虛假。許多真實中有一點虛假,或許多虛假中有一點真實,都是動人的。’所以當你聽到很多假話的時候,嚐試著去期待裏麵的真話;當你聽到了感人的真話時,也要懷著慈悲的心,去容納日後品出來的虛假。如果這麼想著,其實說場麵話聽場麵話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是不是?”

馮佳柏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似是回味了一下,說道:“冉冉,其她女孩子聽到我剛才的話,要麼誇我說,你這樣真實直率的性格我很欣賞,要麼勸我說,其實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要接受它。無怪乎就是這兩種或讓我繼續保持或讓我放棄妥協的方法。你是第一個提出還有第三條道路可走的人。”

我被他誇得不好意思,笑:“現在才發現我的魅力呢?”

馮佳柏誇張地捂住心髒,說道:“嗯,震撼人心啊。”

草坪上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影視明星也過來了。他們比屏幕上顯得更瘦,都跟柴火棍兒似的,感覺今晚上的風要再大點,他們都會被吹跑了一樣。馮佳柏端著酒杯和不同的人寒暄去了。他一走,陸陸續續有人過來和我套近乎。

“你是馮公子的……”一個嬌豔欲滴的女人跟我說道。我認得她,她叫洪雪,是最近冉冉升起的影視新秀。她把話停在那裏,等我往下接。

我說道:“女伴兒。”

洪雪又問:“什麼樣的女伴兒?”

“一起出席酒會的那種。”

“你們怎麼認識的?”

“路上走著走著就認識了唄。”

洪雪白皙的臉上綻開笑容:“你很有趣啊……”

我也笑:“過獎過獎,一般一般吧。”

“怎麼稱呼?”

“紀晴冉。”我不悅地說完,就借故離開了她。

我並不是刻意想跟她這麼冷酷地對話。但我忽然開始意識到,馮佳柏是那個繽紛王國的國王,他的身邊天生就有如花美眷相伴。以前上學時,他性格陰冷,身邊又有完美的沈青春,並沒有引起很多女同學們的興趣。如今他是娛樂圈造星機器的二代掌門人,是溫文爾雅,才貌雙全,孑然一身的名校海龜,堪稱完美,會有多少花容月貌、冰肌玉骨、蕙質蘭心的女人會想要跟他在一起。而我隻是遊離在王國城外的粗布少女,麵對周遭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隔了四年的自卑感又重新翻江倒海地湧了上來,我不由跟氣鼓魚一樣,一遇到敵人就脹起身子亮出倒刺了。

我鬱結地在草坪走,一抬頭,居然遠遠地看見了季澤清。他也剛好轉過頭來,碰上我的目光時,顯然比我更意外。

他直直地朝我過來,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現在是一條氣鼓魚,反問道:“我就不能來這種高級場所麼?難道隻有有錢人才能踏進來麼?”

季澤清皺了皺眉:“你吃槍藥了?”

“你才吃槍藥了,你全家都吃槍藥了!”

季澤清說道:“我全家?那不還是你吃了槍藥?”

我知道他暗示我們結婚的關係,心裏更是生氣,想掉頭離去。季澤清拉住我:“你今天幹嘛來了?好幾天沒見著你了,氣色不錯啊,好像還胖了點。”他上下打量著我說道。

他不提胖字還好,一提更是讓我鬱悶:“要你管!你喜歡紙片人就跟紙片人結婚啊。我就是這麼有豐腴的美,就是這麼有厚重的存在感。你管的著嗎你!”

季澤清笑了起來,嘴巴變成好看的弧形,說道:“我挺喜歡你這種豐腴美、有厚重存在感的女人的。我不跟紙片人結婚,就跟你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