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說:“你不是追求谘詢量嗎?我在這裏坐了也有二十分鍾了,我簽個到吧。”
我心想也是,都來了還不讓人順手幹點好事,就把登記本遞給他,又拿出一張需求調查表,說道:“你順便幫我做份谘詢需求調查吧,隻有幾個題,好歹也算我工作到位了。”
季澤清專心寫了一會兒,把調查表還給我:“剛才艾香過來心理谘詢,你診斷出什麼病因來了?”
我說道:“她病入膏肓的公主病,沒救了。真想給她開一付*****。”
季澤清問:“那我呢?”
“你?你毛病多了去了。不過你現在身體上的毛病比心理多,今天晚上早點回家吧,別真垮了,我們心理谘詢室還靠你撐腰呢。”
季澤清淡淡地笑,眉目間透著淒涼:“看來拿離婚當誘餌還是挺好的。說話一下子變得這麼好聽。我都不習慣了。”
我一愣,我說假話的時候他當真話,我說真話的時候他又當假,我懶得辯解,確認了眼他簡練的簽字,就放進了抽屜。一抬頭,季澤清已離開了。
我收拾東西打算下班,谘詢室又迎來了今天第三個客人。範品楠灰頭土臉地進來了。她快速地看了我一眼,說道:“師姐,對不起,我沒想把這事兒搞成這樣的。”
我說道:“行了,我是不會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她被我說得更加不好意_
我想鑽出來,季澤清按住我的頭,輕輕地跟我說道:“你乖乖地在我身邊睡一會兒,我就不痛了。”
於是我很聽話地不再動彈了。季澤清摟著我,呼吸慢慢變得綿長起來。他這幾天大概是真累著了,沒多久他就進入了夢鄉。耳邊季澤清的心髒正有力地跳動著,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可能是昨天傍晚已經睡過一覺,今天早上,我比季澤清更早地醒來。生病的季澤清像是一個泛著糯香的嬰兒,沒有任何侵犯性,隻讓人產生愛戀。他垂著眼睛,濃黑的睫毛如同兩把幹完活的小刷子,鼻子尖上還有一層細汗,嘴唇沒血色,可微微嘟著。已經是四月底的天,室內已有些悶熱,他的臉微許潮紅色,讓原本就跟雞蛋清一般細致光滑的皮膚更加誘人。
我盯著他的臉很久,咽了咽口水,還是決定偷偷起床了。
昨晚上照著網絡指引,其實還有一件事還沒有做,現在做也來得及。我在廚房裏尋了半天,找到了米,淘了淘,放進鍋裏,再倒了一大勺的水,開火燉起來。
之前見我媽熬過幾次粥,幸好還留了這點活兒能拿得出手。我時不時地攪著粥,又從冰箱裏拿出幾個雞蛋,在隔壁灶眼上放上一鍋水,把雞蛋放進去。扭頭看大床上,季澤清仍睡得安穩。
一個小時之後,粥變得綿薄。我嚐了嚐,味道還算得我媽真傳。其實我的廚藝也就如此了,熬點粥、煮個水雞蛋,充其量就是能做一頓哄哄病人的早餐。沒想到今天還真趕上了。
季澤清還在睡覺。我擔心他睡這麼久,是不是發燒了,連忙過去碰了碰他額頭。他一下就醒了,睜開眼睛傻傻地看我,好似還沒徹底清醒過來。
我輕聲問他:“是吃完早飯接著睡,還是睡踏實了再吃?”
他吸了吸鼻子,好似吸進了仙氣兒,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你做飯了?”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
季澤清從床上爬起來,剛走幾步,才發現自己隻穿了條內褲。他有些害羞,飛快地從衣櫃裏翻出一條休閑褲,一路蹦著穿上了。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忽然又想起了那時候的小結巴。我更願相信這才是季澤清的本性。當初大大咧咧在我前麵換衣服,根本就是他拉大旗扯虎皮。
把他推進洗手間刷牙洗臉後,我走進廚房,盛了兩碗熱乎乎的白粥,撈了幾個雞蛋,從冰箱裏拿了幾樣鹹菜,端上了餐桌。季澤清很快出來了,幾乎有些雀躍地坐到餐桌旁,稱讚道:“季太太很賢惠啊。”
我遞給他勺子,說道:“過獎了。”
季澤清低頭舀了一口,嚐了嚐,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又埋頭吃起來了。
我夾了口鹹菜,喝了口粥,心情也飛揚起來。
這天早上,季澤清一連喝了四碗粥,讓我略微有些尷尬。之前跟他吃飯的經曆裏,他都不怎麼動筷子,一直以為他胃口很小,沒想到他也是個大胃王。
吃飽了之後,他眉飛色舞地說道:“謝謝季太太!”
他徹底從昨天病怏怏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了。
他自覺地收拾碗筷,走到廚房時,驚訝地跑出來問:“花是你買的?”
我看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