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既然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在黃城,幹嘛跟我混得這麼熟?還有,你那時是真結巴還是假結巴啊?”我趁著今晚季澤清合作態度良好,把之前所有的疑惑一股腦兒都扔了出來。

他笑,溼潤的黑發在燈光下泛著水盈盈的光:“你不是老熟人麼?我不跟你混,跟誰混啊?要說結巴這事,得怪你,你出場方式這麼嚇人,是個正常人都得被你嚇結巴,何況我這個有舊疾的人。”

我不相信地問道:“那你當時結巴也行,怎麼會一路結巴下去啊?”

季澤清的臉變得有些紅,說道:“你克我唄。誰願意裝結巴啊?你知道你不肯去高考的時候,我有多著急嗎?有一大堆話要對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是話到嘴邊一句也說不上來,隻好給你寫字,你卻給我扔掉,還撕得粉碎。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我這毛病,你這孩子固執起來,真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被他一批評,立刻低下頭來,現在回憶起來,也覺得那時怎麼就以為天塌了,連高考都不能參加了呢?我現在麵對馮佳柏結婚,麵對沈青春的遭遇,睡了一覺,也知道前方路再艱難,也要逼自己走下去,我果然是成長了。

我說:“那你在黃城高中,跟我說話客客氣氣的,人也很溫和啊,幾年之後回來怎麼這麼刁鑽了?”

“我現在不溫和嗎?”

“你說呢?咱在黃城高中可一次都沒吵,你回國之後咱淨吵架了。”

“那叫溫和的鬥嘴。”

“你家溫和的定義涵蓋麵這麼廣呢?”

季澤清笑:“那是因為咱還沒結婚,我隻需要做我自己就行了。可是後來,我們結婚了,有很多責任,也有很多難題需要麵對,不改變不行。”

我問:“好吧,這點我先不追究了,那你被我逼著結婚後,怎麼去了哈佛就不再聯係我了?你可別說聯係不到我啊,我的手機號為了你一直沒換,還特意在黃城高中留了我的聯係方式。”

他抬頭看我:“這個……現在我能不解釋嗎?時機還不成熟,等我把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再告訴你。”

我撅嘴:“這麼神秘?難道你不想跟我離婚也跟這件神秘的事情有關?”

季澤清點頭,說道:“有關係,有重大關係,所以季太太,麻煩你別在我耳邊一直說離婚的事情了。你先說說今天晚上為什麼詩興大發吧。怎麼突然寫了這麼悲的詩?”

我低頭:“馮佳柏要結婚了……”

“啊?”

“新娘不是我……”

“那肯定的。他想跟你結,你條件也不允許啊。”

我氣呼呼地看著他。

他說道:“之前他出趟國,你就拉著某人結婚了,現在他跟別人結婚,是不是打算跟某人圓房了?關於這點,我比之前那次要痛快,我隨時奉陪的。”

“你!你不趁火打劫會死啊!”

季澤清攬過我,摸摸我的頭,看了看我額頭上的那個疤,說道:“好吧,既然季太太這麼有意見,那圓房的事就再等等吧。”

他把這件事這麼大而化之了,我反而輕鬆了不少。本來我都準備好大哭一場來著的……

第二天,我回到宿舍,才發現手機丟了。我回想了半天也記不清什麼時候丟的,在哪裏丟的。給手機打電話,已經關機了,看來是被人撿走了。

我心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