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清摸著我的頭,問:“怎麼突然沒跟我說一聲就過來了?我還在頒獎典禮上找你呢。”
我說道:“我詩興大發唄。”
在他肩上靠了會兒,我跟季澤清說道:“季澤清,我不逼你離婚了。你要覺得我逼你結婚毀了你而恨我,那你就好好恨我,所有的報應我受著。等你舒服了,想離婚了,我再離。你說得對,我提的結婚,理該你來提離婚,這才算公平。”
季澤清退了一步,把我的腦袋捧起來,看著我:“你說什麼呢?你還記著那天我們吵架時說的氣話呢?你怎麼當真了?我沒恨你,好端端地幹嘛恨你啊?”
我想起那場爭吵,也是在這個房間,季澤清把我的過往一一數落了一遍,那句“你心愛的人害你跟錯人結婚,那你就等著我害你永遠也離不了婚!”還在耳邊回蕩。我抬頭看他:“季澤清,你要真恨我,沒關係的。那天你開車出去差點想殺了我,我也是有數的。我現在知道男人被不愛的女人逼著結婚有多麼可憐了。”
季澤清哭笑不得地看著我:“我什麼時候想殺了你啊?”
我說道:“就是那天我和艾香吵了一架,你開車帶我出去,說要把我鏟掉那次。”
季澤清的臉都黑了:“你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啊?中國是法治社會,我怎麼可能殺了你?我那是打個比方,你怎麼聽不懂氣話呢?你就因為這個把我拋在荒郊野外啊?”
我說道:“你也知道那是荒郊野外啊,你把我帶到那裏,情緒還那麼激動,又說了一堆可怕的話,我害怕也正常啊。幼兒園的時候,我欺負得你這麼厲害,又逼你結婚……”
“幼兒園?你說幼兒園我還想問呢,你上次和艾香說什麼從幼兒園開始就暗戀,你想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我點點頭:“那時的事,對不起……”
季澤清笑:“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我那毛病也沒好得那麼快。不過你小時候,可真是夠霸道的。我好歹也八九歲了,被你這小丫頭片子欺負成那樣。要說殺人合法,我也許會選擇在那時殺了你,不會到現在才來補上一刀。”
我往後一跳:“你真想殺了我啊?”
“打比方,打比方,跟你說了那麼多回,你怎麼老聽不懂話裏的意思呢。”
我怕了拍心髒道:“我覺得你恨死我了啊,又有綁架……”我頓了頓,偷偷地看著他。
季澤清說道:“綁架的事你知道?”
我說道:“嗯,文諾告訴我的,她大概是聽你妹妹說的吧。”
季澤清摸摸鼻子,道:“那麼丟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季澤清,你那時害怕嗎?”
“廢話,你試試?”
“我這不是沒機會嗎?我沒錢沒貌的,誰綁架我啊。”
季澤清笑了笑,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拍了拍他身邊的座位,示意我坐他邊上。
“那時綁匪一生氣就拿皮帶抽我,我那時嬌生慣養的,被他們一嚇就嚇到了,所以恢複正常後,我才會重視健身。”
我想起他在黃城高中體育全能的樣子,說道:“可你為什麼不和其他人一塊兒練習啊?”
“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黃城,我……我情況挺特殊的,自從綁架後,我家人不敢讓我待他們不方便保護的地方,去黃城還是我爭取半天爭取下來的。我也不想和別人混得太熟,畢竟我是當度假去的。”
“嗬,真有你的,我們苦哈哈地高考,你卻來度假啦?”
“你們是我見過最寬鬆的高考生了,哪有高考前還有雙周末的學校?很多家庭都請家教什麼的,你們竟然還瘋打籃球……”季澤清一直對我們籃球隊頗有微詞。